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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雷心头大石微落,暗赞梭伦说的及时,若不然凭买天勇士的心性,哪怕身死也不会被他们牵走的。他左右看了看莽乌特和贾扎拉,道:“你二人驻留此地,不可惹事生非,没事就动动脑子!”
他在最后一句加重了口气,莽乌特自然不明白,可贾扎拉就不同了,他暗暗点了点头,分雷看在眼里长舒郁气,转过马头道:“请杜总管引路!”
这是分雷第二次单骑走内城了,与第一次不同,现下是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井桃,也不知道井桃这个新可敦会怎样摆布于他,但是他知道,此去必然是一场针锋相对,令他痛苦的是,这场感情竟然要用政治手段来解决,那无疑是在他受伤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五十个突厥骑兵夹着分雷穿过大街小巷,当来到内城前时,怀着复杂心情的分雷正巧看到了最后一批向东开去的加宁儿部士兵,他门看到分雷如同囚犯一般来到此地,都惊愕地交头接耳,这时娜耶不知从何处挤了出来,她刚接近分雷,两个突厥骑兵便用长戈拦住了去路,这一下更是引得加宁儿部士兵的一阵喧哗。
分雷的西线冲击和百骑应万军的神勇早就刻在了他们的心里,现下如同囚儡,无不怒目而对。
“分雷头人!分雷头人!”
分雷见娜耶不住向前挤着,叹了口气后朝她微微摇了摇头,娜耶用力搪开长戈,喊道:“我们要换防纳福堡了!”
分雷蓦地一震,加宁儿怎会换防纳福堡呢?难道可汗真的将索阿调到了破败的西线?他不禁心惊地握紧缰绳,西线广顺堡的破败正是纳什刚愎自用的结果,这道软肋却又调到了东线,这无疑又是井桃干的好事!
在分雷最后一眼看到娜耶时,她的俏脸上蒙着无奈的痛苦,似乎她也明白了。
内城的铁锁栅栏沉重地关在了分雷的身后,通往内城大殿的墙梯之间,每十步便有一名突厥亲兵把守,此刻已是酉时初,奢华的城梯之上已点燃火把,这提醒分雷知道,身在西线城外的强奇里已准备应战买天百年的宿敌德喀济朗了。
杜豫在前引路,换了此时此地,他已是神采飞扬,待二人走到厅堂大门前,两侧突厥亲兵齐声道:“天目设!买天头人请释佩刀!”
分雷瞄了一眼冷笑着的杜豫,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将奔狼绷簧刀交给亲兵。
与此同时,大门被推了开来,杜豫探手道:“天目设,请……”
昏暗的厅堂只有两盏狼火摇曳而动,一股股冰寒的冷风吹扑而来,正如分雷此刻的心情。当大门“嘎吱吱”地闭合后,他看到诺大的厅堂上位,白狼圣座的旁边已多出一座,那自然是新续可敦的位置,分雷心内如同刀绞,待压下无奈的感伤时,车鼻可汗和井桃的笑声由内帐传来。杜豫一路小跑地登上阶梯,嘻皮笑脸地撩起帐帘道:“禀可汗,天目设分雷头人来了。”
车鼻可汗与井桃的笑声在帐内陡然停止,紧接着是衣袍琐碎的声音,杜豫一声干咳后,车鼻可汗率先走了出来,分雷半跪于堂前道:“买天头人分雷拜见可汗!”
“分雷啊,你先起来吧。”
分雷默然直起身子,顺目望去,正与出帐而来的井桃目光锁在一起。
井桃的脸上绯红一片,双目像滴出水来一般晶莹剔透,而那眼中的柔情在一瞬间化为冷色,她漠然地错开分雷的眼神,撩袍坐在车鼻之侧。
车鼻可汗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不难猜想刚才他在干着什么,他瞄了一眼分雷,冷冷问道:“听闻你手上有前汉的宝藏图,这是否属实?”
分雷道:“臣手上确实有宝图。”
车鼻可汗霎时怒道:“那你为何不呈与本可汗!你买天部的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可汗么!”
一时之间,大厅回响着车鼻的怒喝,两盏狼火仿由其气势牵引,摇曳的更加厉害了。
分雷淡淡道:“臣不敢。”
车鼻可汗喝道:“你还有何不敢的!你面对区区五万蝼蚁之兵便临阵而逃!险些葬送了玳轲岩城的西线!”说罢一脚踹翻梯桌厉声道:“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分雷心内一凛,瞄了一眼阖目的井桃,冷冷道:“臣脱离西线只为奔袭薛延陀粮道,并不是临阵而逃。”
这话一出,只见井桃微微一震,在分雷眼里,显然她还不知道薛延陀的粮窝已被他端了。
车鼻可汗闻言一怔,看了看杜豫后,结巴着说道:“你说奔袭?”
分雷道:“不错,臣正是借敌重兵压在西线,才挺而走险兵行长途,现已将薛延陀粮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