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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什么。”见她一点藏不住心事,裴子昂不觉好笑,“就算现在说服了她,难道现在就能走?你让那些赶早一个月就来贺寿的人也都跟去京城?左右再八天就是正日,平城往北的驻防加重了一倍,就算北戎立刻起兵,也没那么快打进来。再往后更不必担心,皇上派来的使者已在路上。”
这是在告诉她后续安排。
壶里的适时滚开,裴子昂亲手为她沏茶,动作娴熟优雅,如行云流水。
“我还未曾好好谢过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事待办。”他也算有良心,怕小姑娘不知轻重,白白浪费好机会,忍不住提醒,“最好是珍奇物件,一般二般人办不成的事儿。”
其姝摇头,“眼下没有呢,不如等将来需要时再说。”
看她家中财富地位,只怕一生中也少有需要求人的时候。
救命之恩那么大的人情,裴子昂不希望还不上,于是探手从怀里摸出一只碧玉匣子递过去。
半个巴掌大的匣子上不见雕琢,玉质温润通透,水头十足,用来赏玩倒是不错。
其姝不明所以,“昆仑玉?你从哪儿得来的,可惜我铺子都给烧了,不然可以多进些货去卖,利润我们平分。”
裴子昂哭笑不得,“你不知道朝廷命令禁止宗室经商吗?”
“明面上不用你的名字,我们私底下立字据就是了。”其姝不以为然,越是不行越要拉他入伙,到时候也算一个把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
裴子昂不接这话,只道:“你打开来看看。”
其姝依言掀起盖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四粒裹着蜡的大药丸。
什么意思?
她有病,该吃药了?!
这……是骂她还是谢她?
小姑娘鹅蛋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乌溜溜的大眼灵气十足,生气的模样就像炸毛的猫,让人看了就想一逗再逗。
裴子昂轻咳一声,“这是好药。”
其姝:“……”
她又没病,不用吃药!
树下背阴,石凳微凉,其姝揉着又见抽痛的小腹,坚决地把玉匣推了回去,“王爷,您太客气了。”
“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这样称呼未免太生疏。”裴子昂一本正经地套近乎,“你可以唤我一声表哥。”想了想又觉得这门亲戚实在有些遥远,便改口,“或者……子昂哥哥?”
其姝抿着小嘴不应声,再次给他碰了个钉子。
裴子昂只好自己找台阶下,“这可真是好东西,关键时候解毒救命用的。”
她救了他的命,他自然也得还命才行。
可她好好坐在家里,哪里有机会中什么致命的毒。
与其拿根本用不上的东西抵消恩情,还不如留着这份人情到真正需要时再派用场。
其姝一心惦记着尚家未来要受的冤屈,坚持道:“我真的用不上。子昂哥哥,你经常出门在外,遇到危险的机会比我多得多,还是你留着用吧。”
她嘴甜起来格外讨喜,特别是那声子昂哥哥,软软糯糯,简直妥帖到人心里去。
裴子昂不心软都不行,他将石桌上的一碟点心推过去,“吃吧。”
见是自己最爱的杞子桂花糕,其姝一点不顾矜持,抄起牙筷吃了两块才想起与他说话:“你也喜欢杞子桂花糕?”
不然怎么会选了它来吃呢。
裴子昂笑笑没答。
他专程等在这儿,让人准备的自然是她最爱吃的糕点。
见她吃得开心,大眼睛弯成月牙状,裴子昂点点手边玉匣,“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就先当利息收着吧。”
其姝眼睛一转,“可不可以换别的做利息?”
裴子昂眯着眼瞧她,真不愧是尚永泰的女儿,年纪虽小,却精刮得很,“先说好了,利息只能有一次。”
他可不是让人予取予求的懦弱之辈。
“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也没有那么多麻烦要你帮啊!”其姝不客气地回敬,“再说了,你害得我被祖母罚,这帐该怎么算,就算收你两份利息也不过分。”
关于其姝受罚的事情,裴子昂觉得太夫人颇有些道理。
冲动误事,就如那天在青纱帐里,若不是遇到的人是他,就凭她不问缘由先拔火铳的行为,只怕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小丫头确实该煞煞性子。
可当着其姝,这话不好说。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