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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司空堇宥冰寒的话语拉回了黎夕妤的思绪,只听他道,“我记得前些时日二小姐抱病在床,可是贵府的大小姐以自身的心头血肉为引,救了你的性命。你如今这般言辞,便不觉心中有愧吗?”
而后,司空堇宥话音一转,又道,“说起贵府的大小姐,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不久前……她似是离世了?且贵府也在那时替她办了丧事。既是如此,大小姐尸骨未寒,伯父伯母便开始筹划二小姐的婚事,岂不叫人心寒?”
听闻此言,黎夕妤听见自己的心,猛地一颤。
司空堇宥他这是……在替她抱不平吗?
“额,这个……堇宥啊,”黎铮适时开口,脸上的笑意早已不在,“实属家门不幸,小女夕妤在不慎摔断那玉簪后,心头的伤势便发作了,而她也因此……丢了性命。”
“黎夕妤她何止是摔断了玉簪,她还指使下人偷了我的玉簪!”黎未昕不忘添油加醋,将所有的罪过通通都推到已经“死去”的黎夕妤身上。
望着那欲盖弥彰的父女俩,黎夕妤眼底的寒芒再也掩饰不住。
她的指甲陷入皮肉,有丝丝鲜血低落而下,落在青石地面上,没有被任何人瞧见。
可她却似全然察觉不到掌心的痛意,只是冷冷地瞪着对面的人,恨意肆无忌惮地流露而出。
许是她这恨意太过凌厉,黎未昕竟不由蹙眉,向她忘了来。
“喂!”突然,黎未昕呵斥出声,“你,把斗笠摘了!看得本小姐膈应得紧!”
黎夕妤一动也不动,却压低了嗓音,冷冷地开口,“小的脸上长满了疮,怕是会传给二小姐。您若是不怕感染,那小的……这便摘!”
她说着,作势便要摘了斗笠。
“不必!”却在这时,黎未昕连连摆手,“不必摘了!若是那疮传给了本小姐,我就要了你的命!”
司空堇宥复又端过茶盅,慢条斯理地品着。
但见他一边品茶,一边道,“既然伯父与二小姐都指认是大小姐摔断了玉簪,那么……便请你们将大小姐交出来,交由我来处置!如何?”
“什么?”始终默不作声的顾简沫终在这时忍不住开了口,她大惊,“她人都死了,还怎么交给你!”
“既然刚下葬不久,想来尸身尚未腐烂,将她的尸首交予我,挫骨扬灰可好?”司空堇宥冰冷的嗓音中透着几分阴邪,听得黎夕妤头皮直发麻。
还挫骨扬灰,这个司空堇宥,究竟安的什么心?
很快,当对面的母女二人齐齐色变之时,黎夕妤便恍然明了。
司空堇宥这是……在刻意为难她们。
只因前些时日下葬的尸首,根本就不是她!
“这……关于尸首……”顾简沫与黎未昕面面相觑,却全然忘记了开棺捞尸是一件多么天理难容之事。
而在她们身侧的黎铮,显然便谨慎得多了,只见他神色一变,佯装愤怒,甚至出声厉喝,“堇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逝者已矣,本该安息,怎能任你如此肆意妄为!”
听着黎铮的厉喝,黎夕妤于心下冷笑。
此时此刻,他又在这里扮什么慈父!当初剜下她的心头肉时,他可是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的!“父亲”二字,这样的人,也配吗?
可冷笑的同时,又有悲凉涌上心头,黎夕妤深深呼吸着,如此才能平复那翻涌不休的心境。
“既然人也不能交给我,那伯父,便烦请您将完好的玉簪还来!”司空堇宥的语音在这一刻陡然大变,冰寒之中透着丝丝戾气,“小侄可将断裂的玉簪奉上,倘若三日内你们能设法补好,此事便可作罢。可如若不能,这婚事便从长再议吧。兴许过上个三五日,小侄我……突然改了心意,也未可知呢!”
司空堇宥没有给对面人开口的机会,便又道,“此刻已至午时,三位想必也该饿了,不如留在司空府用过午膳后再走。”
“若是不愿……”他突然起身,吩咐着,“阿夕,送客!”
第二十九章:陌央
一声“阿夕”,听得黎夕妤的心是颤了又颤,她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两步,而后伸出一只手臂,做邀请状,“各位,请吧!”
她的声音沙哑且低沉,含带着几分凌厉。
“你,究竟是什么人!”顾简沫怒气冲冲地走到黎夕妤的面前,显然上次的交锋令她始终耿耿于怀。
黎夕妤却不理会顾简沫的问话,重复着,“请。”
见此,顾简沫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