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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罗一定对母亲做了什么!要逼她离开,逼她无助,逼她痛苦,逼她消失!
容若快要疯了。这个时候,她几乎像困在一块千年的寒冰里,脑子都快要窒息。她跟靳佑辰,才刚刚开始而已,就已经如此多的事端。如果爱上靳佑辰要如此辛苦,要失去母亲,如此痛苦,失去如此的多,她不要爱了,她放弃这一切!
秋蝉和容若共骑了一匹马,靳佑星单独赶在前面。
“主子,您别想太多,一切,有王爷在。”秋蝉将容若揽在怀里,容若本就娇小的身躯在瑟瑟的秋风里显得格外单薄。
夜,很深。风,冷冷的斜过,吹在耳边呜呜的像哭泣声。秋蝉的骑术很好,马儿在风里奔跑的声音让容若的心像悬在深渊边,除了怦然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容府的火在深秋冷冷的风里肆意的蔓延,就像是干燥的野草碰上了饥饿的烈火,放肆的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绽放着嚣张的魔鬼脸庞。
秋蝉的心几乎要窒息,那大火,如一条在风里卷着扭曲的大蛇,肆意而放纵,整个容府火光冲天。
因为是当朝正二品的官员府邸,附近临近的宅邸并不多,秋蝉依稀看见容府门前有一些人匆忙的跑来跑去用水浇火,人却不多。
“娘亲!”
容若跃下马努力的奔跑向府门口,火势已经借着凛冽的寒风窜的越来越烈了,热的火光里带着浓郁的死气,隐约能听见有尖锐的哭喊声。
第三十章 大火
“小姐,夫人,夫人她……………”
容若冲向府门,一个丫环扔下了手里的水桶,死命的拉着容若,秋蝉和靳佑星跃上了墙,分成两个方向窜向房顶。
“小香,我娘呢,你贴身侍候她,为什么,我娘没有出来,为什么只有你跟邻居在扑火,府里其它的人呢?!”
容若拼命压抑着心头的寒气,努力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含泪问道,
叫小香的丫环满身都湿淋淋的,哭着拽着容若要扑向府里的身子道,
“夫人和其它人都在府里,奴婢起夜时迷糊的看到院子里起了火,就赶紧叫了夫人,夫人却叫奴婢一定要逃出来,向小姐送话,夫人自己不肯出来,奴婢真的尽力了,夫人拿了簪子抵着脖子逼奴婢出来的,小姐……………”
小香哭着道,大火里发着噼啪的炸开声。
容若迷濛的眼泪在熊熊的火光里映出道道干涸的痕迹。一听小香说容夫人还在府里,容若的心脏几乎僵硬,死命的推开了小香,拼命的冲进了火里。
院子里的各座房子似乎燃烧的很整齐,容若听见各个房间里都有凄厉的呼喊声,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彼伏此起的刺向容若的心脏。大火也毫不客气,不停的袭卷着,像一条扭曲的,可怕的血蛇。
廊下的木头一根根的砸了下来,容若生生的硬挨了一记火棍,胸口不禁闷出一口血腥味,跌跌撞撞的奔进容夫人的房间,容夫人已经静静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
“娘亲!”
“娘亲,你醒醒,你醒醒!若儿带你出去!”
容夫人只是静静的躺着,衣冠整齐。安静的面容依旧倾国倾城,依稀带着一丝不舍和担忧,仿佛,她惟一的不舍,就是那份淡然的牵挂,她的离去,是自由,也是解脱。
“娘亲,娘亲,你醒醒,我是若儿,我是若儿呀!”
胸口涌起了一阵血腥味道,还有些闷痛,焦热的火圈里有些难以呼吸。容若拼命的摇着容夫人的身体,顶着浓烟呛了咽喉的刺痛和窒息,拼命的呼喊,她不想,就这样再次失去。
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子,即使被容若努力扶着坐了起来,也是安静的闭着眼睛,青丝飞扬,没有一丝的回应。
不知道火卷了多久。
周围连窗子和不远的榻子也快要看不见了,处处都是火光,混浊的浓烟。
娘亲。娘亲,娘亲,娘亲。。。。。。。
。。。。。。。。。。
容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喊了多少声,可是任容若怎么呼喊,容夫人就那么安静的闭着眼睛,依然美丽如仙,只像是睡着了,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若雪的纱裙,头上只是简单的一根白玉簪子,缀着几点碎如星雪的梅花小玉块,轻轻一摇,簪子如雪轻盈。
容若已经流不出眼泪,她的意识也渐渐涣散,在这片无法呼吸的焦灼火光里,她的心头只有一阵阵绝望。容夫人依然静静地闭着眼,似乎这漫天的火光,和焦灼的烧焦味,还有尖锐哭嚎的人们,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