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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破窗纸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偶尔屋顶传来野猫一两声尖利的叫声。我的汗毛忽地一下全起立了,头皮发麻。
玉修文接过我手中的灯笼,向屋里照了照,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靠墙摆着,左右两边分别摆放着一把雕花太师椅。桌椅上由于长期无人打理,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然后就剩下一座大大的架木床,在摆放床的地方, 10公分左右高的木质“地台”也毫无例外的灰尘遍布。床四面的雕花虽保持完整,但显得十分颓败,床帘一边用钩子挽起,一边搭垂到地上。
玉修文冷笑了下:“看来是有人装神弄鬼!”在他的示意下,我和林家劲看到地上厚厚的灰尘里,那几个清晰的脚印。
“朋友,出来吧,何必藏头露尾,见不得人吗?”林家劲知晓不是鬼怪作祟,立刻神气起来。
嗖——从房梁上窜下一个黑影,我们立刻做出防卫的准备。“各位夜闯相府,有何目的?”黑影在我们面前站定。那是一位黑衣俊美少年,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给人拒人于三尺之外的冷漠感觉。
“这相府以荒废无主多年,称不上夜闯吧……”我故意和他抬杠。
他本以冰冷的面庞,更笼上一层寒霜:“谁说这相府是无主的?”
听他话中有话,我故意激他:“即使是有主的,也轮不到你说话吧,小子!”
他的俊脸因恼怒而染上一层红晕:“我就是这宅子的主人,怎么轮不到我说话了?看你们也没有恶意,赶快离开!”
这少年仿佛涉世未深,容易激动,这层认识让我更想去套他的话了,我故意用肩膀抗了下林家劲,一脸欠揍的表情:“兄弟,据我所知,十五年前,韩丞相被错判满门抄斩,韩家人都死绝了。怎么又突然冒出个自称宅子主人的家伙,难道是觊觎这片大宅子,想据为己有?”
那少年异常气愤:“谁说韩家人死绝了!!你们说我另有目的,我看你们夜探所谓的鬼宅,才是目的不单纯呢!!”
“难道韩家有人幸免于难?”我再接再厉,继续探口风。
“我……”那少年突然住口,似乎意识到什么,“这事与你们无关,你们速速离开,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我细细打量这少年,十五六岁年纪,难道当年韩丞相家真的有人幸免于难?难道这少年就是韩家保留下的唯一血脉?
“唉……可怜韩丞相一生为国为民,到后来竟然落到这样的下场,老天无眼,好人没好报呀。”我装模作样地叹息。
有狐狸潜质的玉修文接过话头:“我父和韩丞相之子韩庚尧年岁相仿,也颇有交往,曾在事前提醒过他们,劝他们先躲避一下。不料韩丞相性情耿直,言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父言道:若不是当时他只是不受重视的小小 皇子,或许能救韩门于大祸之中。只这一门忠烈,就这样去了,最可惜的是韩庚尧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如果还在世的话,也该差不多快16岁了吧。”
那少年虎目含泪,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看他的年纪和韩丞相的小孙子相仿,难道他就是……
我 和玉修文交换了眼神。那少年抹了一把眼泪:“怀宁王的袒护之情,韩剑飞没齿难忘。”说着向玉修文行了个大礼。
韩剑飞幽幽道来:“正如你们所猜测的那样,我就是韩庚尧的幼子。当年祖父得知祸事将至,为了殃及无辜,遣散了仆人丫鬟。跟了祖父二十几年的老管家孙爷爷称,要陪祖父到最后,送我们最后一程。就在官府兵丁冲入的混乱一刻,孙爷爷用自己的小孙子换下了我,藏匿在柴房里。官府清点人数无误后,也没再仔细搜寻,我就幸存了下来。
孙爷爷年轻时在江湖中打过滚,曾为我祖父所救,就甘心为仆为侍。后来他把我送到他的至交好友——武当派掌门洪昊天处,让他收我为徒。
为了怕韩家的宅子被破坏,他回到韩府,制造出闹鬼的假象,让人不敢靠近。孙爷爷一直守着这座荒宅,说是等我回去把韩家发扬光大,直到去年寿终正寝。
这次我学成下山,拜祭下祖先和赤胆忠心的孙爷爷……”
我们听了,不禁为孙爷爷那种忠义唏嘘不已:“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打算在这常住喽。”
“韩家的冤已经平了,就让韩家永远成为历史中的一页吧。”
玉修文道:“若你有意官场,我可以请父王启奏皇上,当今皇上一直为当年的事愧疚着,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