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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握住短剑稳住自己身子，一手拔出了双剑中的另外一柄，试探了一下上方笼盖的穹顶。上面并不像她想象的坚硬，短剑□去的感觉就像在切割木头，轻易便划出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大洞。

“闪开。”卢清吟冲下面的李乘风叫了一声，一块巨大的土石应声跌落，在李乘风身边砸出一阵灰尘弥漫。

过了片刻李乘风眼前方才恢复了清净，有一束很亮很亮的光从头顶上直射下来，就落在他面前，已久经黑暗的他甚至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卢清吟从洞口一跃而上，她什么都没有说，但那支短剑明明白白地留在了当地。李乘风纵身跃上，爬出洞穴的时候他顺手拔下了短剑，待他全身都沐浴在久违的光明中，终于意识到自己半边身子还滑稽地挂在洞穴之下，而卢清吟正站在面前俯首看着他。

李乘风将短剑往她脚边一扔，撑起身子从洞中爬出来。天色已然大亮，头顶透下来的光有几分炫目。他们此刻身处在两座巨大山石的夹缝中，头顶上方的一线天能带来光亮和空气，却似乎并不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

李乘风微微蹙眉，转头去看卢清吟。她目光所及似乎在面前不远处，李乘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前面的确有一片开阔的乱石岗，且这整座乱石岗都像是被包裹在两爿巨石之间，只容头顶的光线透下。

李乘风朝乱石岗的方向走过去，卢清吟却在他背后突然道：“站住。这是个阵法，不可乱闯。”

李乘风微微哂笑一声，侧过脸来：“我自乱闯我的，与你没半点相干。”

卢清吟冷笑一声：“你自己想死自然与我没相干，可是你脚下走错一步，这个阵法会让你我都尸骨无存。”

李乘风的脚步果然停住了，转过身来看着卢清吟。卢清吟还剑入鞘，径直走上前去：“你若是不怕我想取你性命便跟着我，一步也不要走错。”

在李乘风看来，卢清吟的步子凌乱而毫无章法，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她根本在胡乱绕圈子，明明就在眼前的地方，她却要绕出大半柱香的工夫来。李乘风跟得很是不耐烦，压住心中烦躁之气道：“你耍什么花招？”

“我早说过，若是不愿跟着就请自便，只是你最好呆在这里不要动，若是想死，待我走出去之后你再自寻死路。”卢清吟头也不回冷冷道。

面具之后的李乘风沉默了，但他停留片刻之后还是加快脚步跟上了卢清吟。

周围静得有些可怕，只听得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在两人都遭遇性命之虞的时候，他们难得地尽弃前嫌，似乎结成了同一阵线。卢清吟心中默默数着脚步，在李乘风看来她在这乱石阵中轻车熟路，甚至让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到过此处。

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卢清吟在一处高大的山石面前站住了。前去无路，他们俨然已被困在这巴掌大的洞天之中。李乘风心中怒火上窜，然而还不待他开口，卢清吟忽然踮起脚来，在那巨石的正中连拍六下。

李乘风只觉得自己脚下的土地都随之震动起来。不得不承认，他心中的确有一瞬间生出了些慌乱，虽然他未必惜死，但若是生死果真摆在面前，又有几人能够全然不挣扎地甘之如饴？

那山石竟然从中生生裂开了一条缝。李乘风忍不住张大了嘴——事实是这里原本就是一道门，只是关阖得太过于天衣无缝，完美到浑然一体，无可挑剔。

随着石门打开，里面有火光亮了起来。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一石一砖都是精雕细刻，四面石壁上都是栩栩如生的石刻彩画，即便是市井粗鲁之辈也不难识其精致细腻。石室中间支撑着的是九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环绕着一条面目凶煞的盘龙，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竟真的像是对走进来的每一个人虎视眈眈。

李乘风径直就要朝里面走，卢清吟突然大声道：“站住！”

李乘风脸上的表情有些不以为然，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卢清吟，目光中有怀疑也有轻视。卢清吟视而不见，淡淡道：“不想死就跟着我，不要走错了一步。”

“难道你不是想我死？”李乘风忽然在她身后冷冷道，“走出这个鬼地方，我还是一样要捉拿你归案。”

“归案？”卢清吟忍不住哂笑一声，“难道你又不是想我死？你救了我两次，我只是不想欠着你。”

“大可不必。”李乘风转过了头去佯装打量墙上的石刻，“我救你只是为了抓你，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明白。”

“莫名其妙！”卢清吟心中微微生出几分怒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