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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寒浸浸的。
“李谙达,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
“你可知道皇上圣躬违和?”李德全语带责问地说道。
清扬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人尽皆知的问题,面不改色地说道:“圣躬违和是全紫禁城都知道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李谙达,这治病救人的事你应该去找御医,而不是找我吧。”
“你既然知道圣躬违和,为何还要气他?”
“李谙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清扬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若不是你白日里跟万岁爷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他怎么会病情恶化,以致发高热昏睡着;怎么也唤不醒?”今天夜里皇上很早便就寝了,李德全见他脸色极差,又不敢问,好不容易挨到半夜,心里老觉得不踏实,遂轻轻地来到帐边,闻见皇上呼吸急促,直说胡话,顿时慌得六神无主,赶紧找来御医,结果御医说皇上脉象浮紧,外感风寒,内又怒急攻心,以致面赤咽干,高热体亏,还问皇上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反复无常,甚至病情加重。他想到今日清扬与皇上单独相处了许久,而且自她走后皇上就咳嗽不停,整个人也跟丢了魂似的,这才深夜来找她,她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病情恶化,昏睡不醒?清扬心如刀绞,像是有人拿着尖刀剖到心窝,一路撕心裂肺的剧痛。怎么会这样?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是忍受不了那种禁锢的煎熬,所以才会急急地向他摊牌,只求他赶快放她离开这个让她害怕的是非之地,却没有想到他还在生病,怎么承受得了那么沉重的打击。
“清扬姑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万岁爷对你可是掏心掏肺啊,我跟了他二十余年,从来没见他对谁这样好,这样上心过,处处想着你,时时惦记你,只是他是皇上,难免有些不得已的苦衷,你又何苦这样折磨他呢。”李德全一直看着康熙对清扬所做的一切,知道他待她与后宫那些宫娥妃嫔不一样,很不一样。皇上这次是动真情了,因为是真爱的,所以全心全意。
清扬露出一丝苦笑,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她习惯了与变化的事物保持距离,比如宫廷,爱情,都充满了变数,所以她选择逃避,像鸵鸟一样,将头深深地埋在土里,或许那样就可以让自己不受到伤害。可是她失败了,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她必须要面对。
李德全见她久久不说话,心急如焚:“清扬姑娘,当我求你,你去看看皇上吧,让他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你也饶了他吧。”
清扬没有言语,怔怔地看着庭院的萧索苍然,凛冽的夜风肆虐狂吼,寒冷的味道越来越浓,弥漫在这不安的夜里,令她快要窒息。
袅袅的青烟从暖炉的出孔处升起,氤氲的香气笼在绫罗绡金的帷幕内,暖风入罗帷,带来几分淡淡的春意。刚刚还满是忙忙碌碌宫女太监的暖阁,不一会儿便全走光了,四周静得仿佛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音。
清扬在御榻前坐了下来,见康熙双目紧闭,朗眉深锁,脸色却被烧成灼人的绯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左手不禁捂上了胸口,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也如山洪暴发般禁不住的倾泻了出来。
她一把抓住康熙胸口的衣襟,哭着叫道:“我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后宫佳丽三千,宫娥粉黛无数,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皇宫,我讨厌这里!我更讨厌你???讨厌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将头抵在他的胸口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输了,彻底的输了,无论曾经下过多大的决心和狠心,在他面前都如同薄纸一样,这个男人轻易便将她的伪装瓦解了,她真是个没用的女人啊,再也隐忍不住了。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身体的无力感越来越强,她倦了,身心俱疲???只任眼泪簌簌地掉落,滚烫的泪水顺着衣襟滑入康熙的胸膛。昏迷中的康熙身子一震,想睁开眼睛,头却昏昏沉沉,不能自已。
站在阁外的李德全听清扬在里头只顾哭,觉得她心里还是有皇上的,心中踏实了不少,只是这样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她又出了什么事皇上还不剥了他的皮?遂进来轻声对她说道:“清扬姑娘,你也别太伤心哭坏了身子,御医已经给皇上施了针,喂了药,估计明儿就会醒了,只是今晚得好好看着,你注意给皇上换毛巾,出了什么状况赶紧叫我。”
清扬哭了许久,积压在心中的郁结也被泪水冲刷地无影无踪,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让李谙达笑话了。”
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