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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予安心里暗叫一声不妙,翻身就想跑,却被他一手捉住脚踝, 一手迅速把被子一抽,她就顺着被角骨碌碌滚回了他身边, 被他梏于身下。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手指温柔的将她一缕汗湿的额发别于耳后,声音却带了嘲弄: “你觉得可能吗?赵予安?” 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她无处可躲,兀自嘴硬道:“……为什么不行?” 陆赢川低头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整个人都在抖。 再抬眼时, 眼尾却泛了点红:“为什么?”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倔强的扭过头闭眼不答。 房间角落里那盏镂空复古落地灯, 暖色的光源被调至最暗,在她眼下投出一圈蝶翼状暗影, 红肿的唇瓣微启,他手指轻抚上去,感受到指尖的一点温热濡湿。 第二次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 他将面颊贴上她的, 彼此熟悉亲近,一切是那么自然, 充满磁石一样的吸引力。她一偏头,他又来寻她柔软的唇。 她被带领着重温战况,这一次完全绽放,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像弹钢琴一样,与她共同奏出精妙绝伦的华彩段。 “还是不要我吗?”他问。她呜咽了一声,整个人似要融化,他骤止,把她的脸转过来,低头吮去她被激出的生理性泪水。 她很难受,却固执地点点头,头顶传来一声轻叹,而后暴雨再次将至,比往常更汹涌、更澎湃,她细碎喉音再说不出完整的字。 呼吸交融,黏腻热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她的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纤细手指插进他黑玉般的发间,呼吸很急,每个字都在颤:“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你知道吧?” 他无言的抱紧她,汗水从下巴上滚落,将她再次送上云端,含着她的耳垂喘息道:“嗯,现在知道了。” 那夜过后,赵予安开始有意无意躲着陆赢川。 真是奇怪,向他予取予求的是她,如今避之不及的也是她。 桥上,他脖子上挂着相机,正望着东边街口树下,那个正蹲在一个藏服大娘的算命摊子前、问个不停的女孩。 “咔嚓”,人景交融,相映成辉,他将画面定格为永恒,神情却有几分心不在焉。 一只带着皇家橡树腕表的手搭在桥梁护栏上,好巧不巧入了他的视线。 陆赢川侧首,冯恒比他略矮几公分,容貌和手一样文弱秀气,恭敬道:“陆老师。” 他微微诧异:“你认识我?” “我曾在京戏听过您的讲座,对您的个人经历一直十分钦佩。” “……” 倒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白。 陆赢川不语,只冷冷盯着冯恒,目光慢慢森然:“你是故意接近她的?” 他在判断,犀利的眼神不放过他任何的微表情。 冯恒似被剖开骨肉,顿时心生警惕,点点头刚要开口,就被陆赢川狠狠给了一拳!嘴角破了,渗出了血丝,又被陆赢川揪住衣领,抵在护栏上警告:“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都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你是蓄意接近的。” 他愕然,待到被放开,那种骇人的压力消失,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解释道:“……我并无恶意。” “你最好如此。”陆赢川面色凌厉,眼神如利刃警告:“——她把你当朋友。” ……这男人自身都处于不尴不尬的境地,还在担心,担心那女孩知道了会心生不悦。 倒是真痴情。 冯恒端正身姿,弹了弹身上的灰,腰弯的诚挚:“我知道,但我确实毫无恶意,抱歉。” 陆赢川冷哼一声。 冯恒笑的温和圆融:“陆老师不想知道,破局之法吗?” 见男子抬步要走,他的声音再次扬起:“其实您只要去做您自己的事情即可,一个月,半年,一年……她自己想开了,脑子会慢慢转过弯儿来,到时你再让她吃味,她会渐渐看清自己的心意。” 陆赢川止步,右手微按心口,眉间有黯色:“不必。” 他看向东边,声音轻如梦呓:“……我不会再离开她,独留她一个人。” 冯恒闻言,神情多了一丝恍神,此时才感受到疼,揉着脸颊愤愤道:“真是令人敬佩。既然如此,那我就以德报怨一下,免得这世间又多一对伤心人。陆老师,你听过弃猫效应吗?” 他挑眉不答。 “都说女人像猫,但猫也分不同性格的。大部分的猫,被丢弃过一次,再被捡回时会变得格外乖巧。但也有的猫,被丢弃过一次,会宁可流浪至死,也不再轻信于人。”他不疾不徐。 陆赢川微微眯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