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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冷了脸说:“什么叫公平?我雇你是来当厨子的,不是叫你来当打手的,你打得过瘾,我这一晚上亏了这么多,不找你找谁?还有你,”老板指着李莎莎,“好好的你招惹他们干吗?不就是让你陪着喝喝酒么?喝了还能少你一块肉?即便少了一块肉,你那肉能值几个钱?看看吧,招惹了多大麻烦?你们俩一人一半,从工资里扣。”
老板的话很难听,轻蔑和侮辱让李莎莎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转。熊包忍无可忍,对老板发火了:“格老子,你咋不叫你老婆女儿陪酒?”
老板说了绝话:“干你老,你才格老子呢,不赔就走人,不走人就月月从工资里扣,在中国两条腿的田鸡没有,两条腿架个空肚子满大街找饭吃的人比流浪猫都多。”
熊包哪里是吃这一套的人 ?'…'扔下一句:“格老子拜拜了。”
熊包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想起了李莎莎,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李莎莎,用眼神询问李莎莎:“你走不走?”
李莎莎犹豫片刻,熊包眼神里那一缕渴望让李莎莎怦然心动,果决地说:“那我也不干了,我也走。”
李莎莎话一出口,熊包的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水,他连忙转身朝楼上走。
老板这个时候才反过劲来:“哪有那么容易,干你老赔了我损失再说走的话。”
熊包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端这家饭碗,也就没有顾忌,朝老板晃了晃拳头:“干你老,用拳头赔你。”
老板刚刚目睹了熊包的威力,不敢再跟他纠缠,扭身躲进了柜台里边。熊包和李莎莎也就不再搭理他,转身上楼。他们平时吃住都在酒楼里,酒楼二层饭口的时候是餐厅,晚上就是他们的卧室。熊包和李莎莎各自收拾了自己的物件,肩背手提着行囊下楼,老板坐在收钱的柜台后面生气。其他员工纷纷出来送他们,看到老板目瞪瞪地盯着,谁也不敢说什么,默默目送着熊包和李莎莎走进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李莎莎跟着熊包来到外面,热烘烘的夜更让她觉得燥热难当,那是一种从心往外焙烧的灼热,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流让李莎莎心慌。今天从横行大酒楼辞工,意味着从明天开始,她就又要加入找工作的行列。
“你去哪儿?”熊包问李莎莎。
李莎莎迟疑地回答:“不知道,还是先找个住的地方。你呢?上哪儿去?”
熊包:“你跟我一路吧。”
李莎莎没有吭声,提起行囊,默默地跟在熊包身后。街上虽然灯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她却仍然觉得胆怯,只能跟着熊包走。她不知道,如果这会儿没有熊包,她一个人在这举目无亲的夜里该怎么办。
熊包又提出了一个建议:“到海边上去玩儿,人家都说晚上滨海大道的夜景最漂亮。”
李莎莎他们每天晚上要工作到下半夜,一直到吃夜宵的人都走光了,才能打烊休息,到了那个时候,夜景灯大部分都已经关闭,而且他们也累得浑身瘫软,根本不可能有闲暇和闲情去海边看夜景。今天晚上有了时间,却没有心情,李莎莎担心今晚到哪里去安顿自己,担心明天到哪里去找新的工作。可是,熊包这难得的长句子表达让李莎莎根本没有拒绝的力量,她点点头,跟在熊包的后面朝公交车站走去。
熊包抢过李莎莎手中的行囊,让李莎莎空着手轻松:“怕啥子?有我呢。”
他没有说什么事有他呢,但是李莎莎却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切都有他,包括今晚的住处、明天的工作和今后的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熊包六个字:怕啥子?有我呢。居然让李莎莎的心情瞬间就豁亮起来。她下意识地挽起了熊包的胳膊,觉得从这一刻起,熊包就成了她的依靠。
李莎莎的举动让熊包激动极了,他不想让李莎莎跟他挤着公交车去看海边的夜景,转身拦的士。为了李莎莎这样的女孩儿,花多少钱熊包都会毫不犹豫。一辆汽车晃着大灯驶了过来,灯光刺眼,熊包也看不清是什么车,一个劲朝人家挥手示意停车。车停到了熊包跟前,熊包愣了,这不是的士,是一辆奔驰350。奔驰车的前车窗摇下了去,一个留着平头的精壮汉子讥嘲满脸地问:“哥们儿,打车啊?上来吧。”
熊包尴尬地笑着道歉:“对不起,没看清。”
车后门打开,郝冬希从车里钻了出来,没有搭理熊包,问李莎莎:“小妹,你们这饭馆怎么了?好像没开张啊。”
李莎莎闷闷不乐:“打架了,今晚上不开了。”
郝冬希惊讶地问李莎莎:“你们这是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