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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吴真回答,Earl问:“我的保质期终于过了,是吗?”
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悲凉,吴真从身后抱着Earl,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微微颤动,“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说出这一句时,吴真没有半分犹豫。
最残酷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这正是吴真擅长的。
他轻轻抚摸着Earl的头发,仍是如他们初次温存时一般细软的触感,吴真还记得那年春寒料峭时,纯真如水的青年站在他面前第一次叫他老师,那一个微笑,灿若晨曦。
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一成不变,光阴流逝不停,曾经让他触动甚至震颤的,也可能再激不起半点波澜。
吴真不禁想到池涛,他曾心动过的池涛,如今,他对他的感觉还如当年一般吗?
吴真在Earl头发上轻吻一下,手指拂过Earl的脸颊,触手一片温热的水泽。
他轻叹一口气,“Earl?”
扳着肩膀翻过Earl的身体,吴真看见他满面泪痕,“Earl,别这样。”吴真说。
他把Earl紧拥入怀,安抚小孩似的轻拍他的背,“我是没什么,但你是独子。你父母健在,他们希望你一直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我们分开,是个必然,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而后便是令人窒息的安静,Earl在吴真怀中很沉默,如果不是肩膀时不时的抖动,吴真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许久之后,Earl问吴真:“你爱我吗?”
吴真没出声,他又哽咽着问:“你,爱过我吗?”
吴真苦涩地笑了一下,他依然把Earl抱得很紧,“别问我这样的话。”
下巴轻缓地擦过Earl的头发,吴真又说:“以后,也再不要这样问别人,这是在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你知道吗?”
说完翻身打开床头抽屉,他拿出一个信封放到Earl面前。
“这是我给Paul的推荐函,你可以去找他,这是个好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手指划过信封的封口处,Earl看了吴真一眼,他没打开,但也没把信封放下。
过了一会,Earl从地上拾起衣服,他把信封放进外套口袋,吴真放心地笑笑,这是他最后能为Earl做的。
“你没有半点犹豫,”Earl看向吴真,他自嘲地笑出来,“枉我还曾经以为,你爱我。”
“这是我能教你的最后一点,”吴真的声音温柔但郑重,“当你无法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可以选择先把事情做绝,然后接受它。”
从背后抱着Earl,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吴真并不是天生就喜欢这样的姿势,但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晚,他知道自己已经残忍到极致,所以必须温柔到极致。
有个情人曾说他假,明明没有动心,却总能给情人被爱的错觉。但真真假假,谁能分的清楚。
情人,应该,是用来宠的,这个应该,已经慢慢变成了吴真的习惯。
至于爱……
爱是什么?年轻的时候,怦然心动就以为是爱了,过尽千帆,才明白,唯有时间能证明爱情。
亲密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曾以为过快的心跳就是爱情,激情褪去之后,却突然发现那只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剩时的错觉。
这样的终止方式是吴真想要的,这出感情戏,从开场到落幕,他让它缠绵得完整。
天将明时,Earl起身一件一件穿好衣服,一向粘床的吴真也起的很早,他把自己收拾的利落齐整,就像第一次把Earl带回家时一样。
把Earl送到门口,吴真最后一次拥抱他,他亲吻Earl,这次只是额头。
吴真的笑意依然温柔,看着Earl湿润的眼睛,他说:“谢谢你,Earl,谢谢你陪我的,547天。”
非纯真年代 上部 第6章
(六)
沈为是在抽事后烟的时候,故做漫不经心的问起关于那男人的事的。
池涛躺在他身边,池涛这男孩其实男子气挺足的,他不是特别喜欢沈为搂着他,沈为也不是特别爱搂着人,压的胳膊发麻,池涛身量又不在他之下,他不喜欢最好,沈为求之不得。
但必要的亲昵和安慰总要有的,他一支手夹着烟,另外一只手似有似无的一下下轻轻抚摸池涛裸露的肩膀和颈侧,皮肤上的汗水犹在,沈为把薄被拉上来盖住池涛,池涛仰起头对他笑笑。
要不是真累了,沈为会被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