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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看见了池涛,虽然离的不算近,他还是看清球场的另一边,穿着运动服给一群学生上体育课的,正是池涛。
吴真没想到,真会这么巧。
池涛也看见了他,吴真的车是白色的A6,这款车的这种颜色开的人并不多,开始,池涛只是眼神不经意地掠过,随后停下来看仔细的时候,吴真想把车开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池涛让学生们各自练习传球,自己朝着吴真的方向,小跑着靠近。
吴真暗悔不迭,是,他确实应该跟池涛说清楚,以尽可能少些残忍的方式。但是,关于他,关于沈为,关于池涛的这些事,他怎么能说清楚。
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根本没有准备,只是,急着想了结些什么,从未有过的迫切。
池涛越来越近,吴真打开车门,跨出去。
阳光从树叶间沥下点点斑驳,两个人面对着面,池涛的面色微赧,但笑的灿烂。
“刚开始还以为是我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他说。
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淡淡地笑下。
池涛看一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了,等我一会,好吗?”
吴真点一下头,池涛年轻的面容上,笑意,更深了些。
(一九一)
池涛下午还有课,午餐,吴真带他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
饭桌上,吴真说的很少,池涛本来话就不多,对于那天晚上酒吧里发生的事,两个人都避而不谈。
最后,吴真送池涛回学校的路上,池涛想起什么,突然问他:“明天是周末,羽毛球锦标赛有场比赛在上午,要去看看吗?我手上刚好有票。”
吴真摇摇头,“我要去外地拍片,明天一大早就出门。”
池涛神色间明显透着失望,但他还是接着问道,“去哪?远吗?”
吴真说出一个省名。
“是去省城吗?”
吴真又摇一下头,“不是,是去西北边的山里。”
池涛专注地看着他,“拍什么,风景吗?”
池涛少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吴真微怔,但还是回答,“拍一组民族风的硬片,主要是服饰。”
车开进学校的一个侧门,初夏的中午,路上行人并不多。
道路两边绿树成荫,车里静谧许久,吴真把车速放缓了些。
“池涛,”他低声开口,“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句诗你一定听过。”
像是大概明白吴真要跟他说什么,池涛勉强地出声,“嗯。”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等到再过几年,却发现,终有弱水替沧海。”
吴真说的很认真,认真且严肃,他脸上难得地一丝笑意也没有。
池涛的眼神一直凝视着他的侧脸,吴真继续说道:“年轻的时候爱上某个人,会以为他就是自己人生的主角,过后才发现,曾经以为是主角的,事实上,只是个过客。”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所以身边的人去去来来,聚散本来就是平常事,也许那个人你曾经认真对待过,也期待过。但事实上,对你来说,他出现的意义,仅仅是让你长大。”
听吴真说完这些,池涛变得更加沉默,吴真也没再开口,终于到了池涛午休的单身宿舍楼下,吴真把车停稳很久,池涛依然坐在车里发呆。
目光落在窗外浓浓的翠荫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涛才问吴真,“刚才,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指沈为,还是指你?或者,指的是你们两个人。”
吴真没说话,算是默认,池涛转头看他一眼,目光又缓慢地,游移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第二天下了飞机,吴真一行人没在省城多做停留,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个少数民族自治县,这次主要要拍摄影那里的民族服饰,那里离省城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日程安排的很紧,他们必须在当天天黑前完成在县城古城的拍摄,第二天好到离县城一个多小时的山寨拍摄原生态的民族风情。
一到目的地,甚至来不及到酒店安顿好,拍摄紧锣密鼓地开始,下午三点,中途休场的时候,吴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下屏幕,又按下接听,“池涛。”
池涛的声音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吴真,我到了你这边,刚下飞机,你现在在哪?”
吴真怔了半晌。
下午的拍摄还算顺利,最后他们回酒店的时候,池涛已经入住。
晚餐的时候,吴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