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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吗,迷路就迷路吧,他没有一定要回去的地方。
路越来越狭窄,上下起伏的坡道,路灯也越来越暗,漆黑的更辩不出方向。
静寂的,仿佛雨夜中的一座空城,古老的小巷,无人的街。
扶着墙一步步向前,摔倒在雨水里,再站起来,转过一个巷口,突然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沈为依然低着头,浑然无觉,即使听到有人经过,也与他无关。
但脚步声很快的靠近他,沈为抬头的时候,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近在咫尺,连帽衫的帽沿压的很低,黑暗中,辩不清面容。
听到一声簧口弹出的闷响,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抵在他胸口。
沈为的后背贴在墙壁上,那个男人说话很快,是粗嘎的嗓音,沈为只能听懂一个词,“钱。”
有一瞬间,他想迎着那锋利的刀刃扑过去,他们不知道吗,这世上,有种人不怕死。
如果,他早就已经生不如死。
沈为突然冷笑起来,他的笑声让另外一个劫匪慌了神,扑过来紧紧按着他的肩膀,用一只手在他的衣兜里掏出钱包,厚厚一沓现金,他飞快的把钱包揣进怀里,转眼又看到沈为腕上的手表。
刀尖刺破胸口些许,鲜血流出来,他们继续对他吼着,沈为抬起把表解下来,咣的扔到地上。
劫匪弯腰去捡,再抬头时,看到沈为敞开的领口,挂着一块绿色的首饰。
他刚把手伸到沈为颈间,沈为突然横过手肘,肘弯狠狠击在这个劫匪的眼眶,劫匪嗷的一声惨叫,应声而倒。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之间这个高瘦的男人一直未发一言,也不未曾反抗的态度让他们以为这是一个不会反抗的人,毕竟刚才他们已经拿到了现金和名表,这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肘击的力量很大,劫匪的眼眶破裂,鲜血流满脸,另外一个劫匪慌了神,握紧匕首向沈为向上猛刺过来,第一下扎在墙上,扑了空,沈为缩低身子,一拳狠击在这个劫匪的下腹。
乘着他弯腰的瞬间,沈为又站直,抬腿对着他的脑袋一脚横踢过去,一声击中肉体的钝响,这个劫匪也传来惨叫,匕首摔出很远。
但地上的劫匪已经顾不得疼痛再扑过来,沈为接连两击能得手,只因为攻其不备,他此时的反应和意识,都已经被酒精麻醉的,一击之后,很难瞬间再聚集出力量。
两个人扭打在一处,这些劫匪是亡命徒,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彻底不要命的打法,沈为身高体力都在他之下,但却像一只发狂的狮子,无论多少拳头落在身上,无论脸上鲜血迸溅,却始终狂野的不顾一切的反击。
很快,另外的劫匪也加入到混战里,沈为的体力越来越衰弱,身上传来的巨痛一阵激烈似一阵,胸口痛楚的无法呼吸,三个人都打红了眼,他们本来是谋财,并不想杀人,但此时已经再没有分毫理智。
沈为被打倒在地,一个人扑到他背上,压着他不能起来,穿着皮鞋的脚疯狂的踢踹着他的身体,头颅,沈为身下的血迹越滩越大。
意识和视线都模糊,地面的雨水和血水呛进喉咙,渐渐的,无法呼吸。
如果,这就是死亡。
耳畔嗡嗡作响,听到沉重的狠踏下骨头断裂的声响,和突然的传来的尖叫,呼喊。
最后一分意识在褪去,沈为的手在身下,按在胸口,掌心里,是一块翡翠。
吴真,我带着你送我的礼物,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很幸福。
(二三一)
清晨,吴真到pai出suo投案自首,民jing给他做笔录的时候,阳光从窗户洒进室内的地板上,窗外是个晴天,在这个城市,有很多人,正安详地沐浴着冬日阳光的温暖。
这样的事,吴真不料他真的还会经历第二次,而这一次,他的结果将是怎么样,则更是不能料到。
当天下午,吴真被送进看守所,同一间屋的另一位是个子不高的年轻男人,非常病态的骨瘦如柴,男人面对着墙壁侧躺在床上,只在吴真被民jing送进去的时候懒懒地回了一下头,当然,吴真也没有跟他交谈的心情。
从昨天早晨醒来到现在,吴真连盹都没打一下,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不眠不休,身体和大脑都已经疲惫到极致,但是,仍然没有半丝睡意。
吴真无力地靠在床边,这次,他终于可以偿还池涛,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够偿清,虽然,究竟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到现在为止还无法估量,他这也算是求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