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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如同疾病一样在他们之间弥漫,施密特的话勾起了伏格尔并不愉快美好的回忆,而偏偏这个时候,施密特还在问他,‘伏格尔,你呢?’
他简直像一条讨人厌的猎犬,伏格尔焦躁的想,试图从衣服里摸一根纸烟但又立即想起今天的分量已经抽完了—这让他更加的烦躁,‘我会领了退役金,’他近乎是粗鲁的讲,‘然后去快活。’
‘怎么快活呢?’
‘哦!够了,施密特!’伏格尔感到怒火无法克制的在他心里膨胀着爆发,他怒气冲冲,声嘶力竭,就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冲进了他的大脑和脸上,‘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他叫喊着,‘就好像我们真的能做什么一样!就好像我们真的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一样!就好像我们会永远都会这样谈话而战争真的会结束一样!’
一阵沉默。
最后,约翰听起来有些难过的打断了这让人不安的气氛,‘我想你有些累了,伏格尔。’他低落的说,‘睡觉吧,我们需要补充体力。晚安,各位。’
悔意如同清晨的风一样降临在伏格尔身上。
‘对不起,’最后,他在黑暗里低声说,‘我刚才太冲动了。’
‘没关系。’(约翰)‘睡吧,伏格尔。’(哈斯)
施密特沉默着僵坐着。
伏格尔有些难过的闭上眼,他实在不应该提到西蒙的,他忧伤的想。
Chapter 10
诺依曼突然发现他和朗格的关系似乎正在好转。他虽然与朗格,约翰,哈斯和施密特这些人在一个排里,但基本上是很少有交流的。他服役时间比他们长,心里带着一般老兵都有的傲慢。朗格他们对于他而言依然都是新兵,他心里对他们是有些不屑与轻视的。
阿尔伯特不在的时候,诺依曼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只跟朗格说过那么几句话,而整个排里,就连他曾经认为的新兵也没有几个了—大多都是他所不认得的,年轻又陌生的脸。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孤立了—这无法不让他感到茫然与无措。
弗兰茨排长凶狠的在营地里踱着步。他来自法兰克福,说话带着浓重的西部口音,身材结实,表情凶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以前是个屠夫。他讨厌他所管辖的所有军士,而所有被他管辖的军士自然也不喜欢他。他平时的乐子就是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训话并给他们安排一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工作。他尤其讨厌朗格—实际上他讨厌所有长相比他俊美的男人,而朗格则是其中最显著的那个。他也很讨厌诺依曼,但诺依曼的服役时间和他差不多长,他害怕诺依曼会找机会狠狠的报复他,所以他不经常找诺依曼的麻烦。
今天倒霉的依然是朗格。
‘这不是朗格军士吗?’弗兰茨满怀恶意的说,‘您看起来真是好极了。站岗这个位置对于您这种美男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他阴阳怪调的说,诺依曼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他确信他看见弗兰茨的脚满是恶意的在朗格的脚上踩了好几下……他心里突兀的涌上一种愤怒,在朗格没有与他发生那种关系之前,他对这种情况大部分时间都视而不见,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他不喜欢朗格,但是弗兰茨的这种举动还是激怒了他,‘朗格军士昨天已经站过岗了。’他硬邦邦的说。
弗兰兹看起来有些暴跳如雷,‘谁敢这样和自己的上级说话!’他气急败坏的问,看见诺依曼的脸的时候磕巴了一下,‘施海勃军士,’他干巴巴地说,‘您实在不应该这样冲撞上级。’他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排长身份,又趾高气扬起来,‘您很快会接受审问的!’
‘我很期待。’诺依曼针锋相对的说,‘您不要以为连长不知道您都做过什么。’
弗兰茨看起来怒气冲冲又有些畏缩,‘您尽管等着吧!’他匆忙地说,依然带着那张威风跋扈的派头走了,‘您马上就会收到一个禁闭的!’他这样警告。
他高高在上的气势与威风已经被摧毁了,已经有很多人向连长告他的状了,诺依曼实在不觉得他的威胁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而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奇异的—给他在那些年轻的新兵心中树立了一个高大英雄的形象。
他看见朗格走过来。诺依曼突然感到有些尴尬与狼狈—他平常并不经常说话,现在的处境让他一阵难堪。但他又不想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只能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朗格离他越来越近。
‘这次真是谢谢您,施海勃军士。’(诺依曼注意到他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