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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肉体凡胎了。”他瞟了北寒衣一眼:“公子问这个干什么?”
北寒衣摇了摇手,直接扯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小柳醒了,就离开。”青留道:“小柳太单纯,不适合在这繁华堆里,呆得久了,奴婢怕他沾惹一身凡世俗气,影响他的心境。”
“这么护着他。”北寒衣喟叹不已:“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不拦你。只是,只身在外万事小心,若外头活不如意,一定要再回来。”他这般叮咛,倒有了兄长的模样。对这个从小喊他公子,却又从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奴婢,格外的不舍得,不放心。
青留点头应了,神情自若,依旧如往常般带着几分寡淡:“公子不必挂碍,这些事,奴婢都省得,只是奴婢这一去,归期遥遙,不知今年何夕,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公子,公子虽与主上情投意合,但主上的性情公子还需多留意,千万不能让他再造杀孽,小心报应来的太快。”
“我记下了,你去吧。”北寒衣淡然点了点头。
青留转身欲走,却被北寒衣突然叫住:“青留,你等等,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青留道:“公子请问。”
“你为何这般维护我?你既然身家不凡,为何委屈在北府中?”北寒衣对此事困惑了许久,今日青留要走,他自然要问个明白。
“这是奴婢应该的。”青留拢了拢衣袖,垂头看了自己的掌心:“奴婢虽生来为聆语人,但这一脉的传人,皆摆脱不了孤独的宿命,与公子相伴这些年,青留受益匪浅,自该好好报答。”青留说完,向北寒衣一礼,退出去了。
北寒衣心头蓦然压了块巨石般,沉重压抑,他坐在床角,默默的琢磨青留留下的这些话。
青留什么性子,他北寒衣再清楚不过,向来四平八稳的青留,即使有了喜欢的人,但也不是这般维护,唯一的原因出在殷倾柳身上,更与他是夜摩族人的身份息息相关。
北寒衣心里漫过一阵悲意,总觉得青留此去,怕是永无归期了。这些,也许青留明白,然而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却都不曾挑开,都做了一回明白的糊涂人。
青留带着殷倾柳离去,连一声告别都不曾有。北寒衣病症见好,司马君荣龙心大悦,大赦天下,举国沸腾。
一切又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再也不会出现青留的身影。
饭余,又淅淅沥沥飘起一阵秋雨,院里的树木稀疏了不少,落叶沾着泥土积在树下,满眼都是秋意。
北寒衣撑了一把油纸伞,独自漫步在雨中,经过御花园的八宝亭时,进亭里休息了一下。
自从青留走后,北寒衣本就挂念的很,可青留倒狠心,连封家书都不曾与他,北寒衣这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北寒衣站了一会儿,看着雨帘出神。一件披风体贴的披到他肩上,只听杨有福道:“丞相仔细这天气,风冷雨凉,可别惹了风寒。”
北寒衣一笑:“谢公公关心。主上现在何处?”
杨有福禀道:“主上现在在御书房呢,听闻刘太保有要事与主上商谈,怎么着也得过半个时辰才能结束。”
“自从我从丞相之位退下后,朝堂上明争暗夺,热闹的很,都想揽了丞相这个肥差……”北寒衣沉吟而笑。
杨有福悠悠接口道:“但争来抢去的有什么用?主上心里早就有了人选,不过主上偏爱看戏,也就由着他们争夺,做了一回清闲看客。”
“听说是第一大将军的次子陆江灯拔得头筹,武将世家的陆府也出了个文官。”北寒衣兴致勃勃道:“都传陆江灯文武双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还不曾见过他,真想哪天见见,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陆丞相既然担了丞相一职,定少不得常出入御书房,丞相到时可以去瞧瞧,奴婢想,主上断然不会反对的。”杨有福提议。
“公公以后别叫我丞相了,我早已不是什么丞相,叫公子吧。”北寒衣轻舒出一口气,撑了伞,出了亭子,头也不回的吩咐:“我去别处走走,公公莫跟着了。”
杨公公应了声是,目送北寒衣离去。
肘边新续的茶水已经凉透,司马君荣垂头看着折子,耳边全是刘太保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已经说烂的祖制礼法,司马君荣眼皮不抬,由着刘太保絮叨。
这刘太保也有意思的很,国家大事不上心,偏偏司马君荣决定与北寒衣成亲时跳出来表忠心,可司马君荣与北寒衣之间,虽从未在明里挑开过,但私下了,谁不知当今主上属心丞相之事?还未情根深种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