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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喊,他想叫,可是他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那双眼睛里终于充满了泪光,有人向他伸出一双手,一个声音在耳边低喃:“石大哥,别丢下我。”
他拼了命的往上挣扎,眼看着淤泥已经埋到他的腰部,他急得浑身闭塞的毛孔都炸开了,汗水一层层的涌了出来。他紧紧的盯着那双固执的伸在那里的手,不知怎的,他就觉得那手会一直的那样等着他,像是一个不会放弃的希望。他努力的探出手去,他想抓住它们,他不想让看着那双眼睛那样一直一直的流着眼泪。
那个声音忽然变得更加的低回缠绵,一声声的梵歌一般的送入他的耳畔,“石念青,我爱你,石念青,我爱你……我爱你……”
他忽然的就像是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大喊一声:“丢丢!”他终于握到了那双手。
石念青睁开了眼睛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洒满了窗纸,他觉得光线刺眼,他下意识的伸手放在眼睛上面,可是双臂沉得像是千斤重担,他挣扎着往上抬,就觉得用了全身的力量,可是也仅仅的动了一下手指。
仅仅这一下子,身边的人猛地一震,抬起头,向他看去,石念青一身的汗水,脸上虽然依旧肿胀,但是那种灰败的死气散去大半。、
丢丢依然紧紧的抱着他,一晚上,两人紧紧的相拥,就像那一年的时候,他将高烧受寒的他搂着怀中,终于发了汗。
丢丢怔怔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极轻极轻的喊了声:“石大哥。”
周太医早上过来施针的时候,其实是忐忑不安的,但是昨天晚上竟没有噩耗,看来这石知州又撑过去一个晚上。他昨夜其实也没有闲着,又苦思冥想,写写画画,针对石念青的病症列出了一份药方,他只希望石念青还能咽得下药。
松均端着煎好的药进来的时候,听到师父在屋里喊他:“松均,端进来吧。”
松均答应一声,将雄黄巾子扯开系在脸上,端了药走进房间。
师父的声音有点激动:“松均,快点端药过来。”
松均往床上看去,那个几天来一直昏昏沉沉的石大人竟然呼吸平稳了许多。
周太医用勺子盛了煎好的药,一点点的喂进去,石念青也都咽下去了。
松均兴奋的问道:“师父,病人似乎有所好转?”
周太医的声音里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嗯,汗发出来了,也不太烧了。”
就听一个声音道:“先生,他会好起来的吧。”
松均随着转过头去,就觉得浑身一震,窗前的桌子边,坐着那个不弃公子,可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晨光中,他身姿秀挺,眼神平和,依然俊雅。
只是,一头青丝尽成霜雪。
周太医点头道:“公子放心,我说过,这烧退了,病就好了三分了。现在我敢说,我有把握还信阳百姓一个健康的知州大人。”
那人点了点头,扶着桌子站起身,忽然的就倒了下去。
一个月后,石念青已经能够正常的出现在知州府的大堂上,经了一场大病,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他似乎比从前更多了一份豁达,以往略带严峻的神情多了一份平和,那种潇洒不羁的气质似乎也变得更加的内敛。
他整个人似乎是一块美玉,光彩夺目,又风华内敛。
松均和师父临走的时候,心里道:原来石大人病好之后竟是个这样的美男子。他又想到那个不弃公子,想起那两人胶着的眼神,那里面竟然有如此多令人难以承受的深情。少年松均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不知怎么他就觉得那两个人竟是那样的和谐相配,那两个人明明同为男子,但是松均却觉得那种想法一点也不突兀。
知州府的内院里面,石念青走回住处,他推开门,丢丢正倚着床头坐着,轻轻的走过去,见那人微微的闭着眼睛,眼睫低低的垂着,手中还握着一本书。
石念青在他身边缓缓的坐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良久,他轻轻的抽出他手中的书,丢丢睁开了眼睛,喊了声:“石大哥。”
石念青也不说话,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将脸庞深深的埋进他的长发中,柔顺的长发里面是熟悉的莲香,石念青手指紧紧的握着他的长发,一根根一缕缕,在指间水一般的滑落,还是一样的触感。石念青抱得很紧,胳膊微微的发抖。丢丢也伸出双臂,石念青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他们拥抱在一起,就如同一对连体双生的人儿,石念青的泪水汹涌而下,哽咽出声。
丢丢紧紧的靠着这个怀抱,他感谢上苍,他们还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