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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姑娘不是本钱,那“珍甄苑”究竟特别在哪里?
是豪华气派?是百年老店?是名气?
对于那些心甘情愿花了大钱,来看姑娘摆脸色的阔爷儿来说,以上皆是。同时还得加上一点:因为大家都往这儿跑。
“珍甄苑”像是京城大户人家们的另一个宴客厅,且只收男宾——老爷、少爷们都在这儿交谊,喝茶、饮酒、打两把小牌,听小曲儿,一旁还有天下一流的名妓相伴。
假使进不了这扇门,彷佛自己就不够格被称呼为京城的大户人家。
假使没有姑娘青睐你,肯让你入她的闺房,彷佛就是在告诉你,作为一个爷儿,你不过尔尔罢了。
对于这些好大喜功、重名望爱体面胜过一切的名士仕绅之流,被“珍甄苑”除名,宛如被判了“逐出名流”之刑,他们怎么受得了呢?
因此这些大爷、老爷、少爷们,为了争相在“珍甄苑”保有一席之地,哪怕这儿的姑娘再大牌、再自抬身价,众人都得接受这不成文的规矩。
偶尔也是有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仗恃自己的身分地位,挑战“珍甄苑”的规矩。结果……百年后的今日,“珍甄苑”还好好地在灯笼巷内,招待天下各地前来的英雄好汉、名流仕绅,那些人的挑战是成功或失败,自是不言而喻了。
今夜华灯初上,“珍甄苑”的门前,一如往昔般热闹,一位位搭乘私密轿子的贵客纷至沓来——
应接不暇的看门奴才,毫不客气地要贵客们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在轿内等待着。
“啧,狗仗人势!店家嚣张,连奴才也嚣张呀?竟将我这晋平公子摆在门外?我好歹也是堂堂王爷的儿子,这象话吗?”
“兄台,别气了。这儿的规矩本来就多,不管谁来都是一样的。为了能顺利见到如意姑娘,咱俩就忍忍吧。”
自称晋平公子的男人正要回答之际,轿子外面蓦地传来阵阵骚动,两人于是好奇地掀开轿帘,伸头探看。
原来有一名高大的男子乘着骏马,越过了众多等待的轿子,直闯大门。
“哈哈,有好戏可看了!那家伙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吗?”
除非是享有宾至如归待遇的“常客”,可以把“珍甄苑”当成自家一样,不需经过看门奴才这一关,便可直接进入苑内,否则擅自越队闯进店内、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汉,多半会被店内的慓悍保镳们给轰出门外。
万万别小看“珍甄苑”的保镳,由于店内多得是身分地位高不可攀的贵人,为了保护这些人与姑娘们,个个都是身手一流的高手。
“说不定是这儿的常客?”
“常客?”男人嗤之以鼻,一副“你说什么疯癫话”的模样,道:“你晓得『珍甄苑』内有多少人是『常客』吗?比你想象的还要少得多了!常客那么容易当的吗?你看看方才过去的那家伙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有资格成为常客。”
不是他喜欢吹嘘自己,不过他看人比起朋友可是准确多了。
“是不是常客,一眼你就能看得出来吗?听说进这『珍甄苑』门坎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能不能成为常客,已经和年纪大小、财力、地位无关,主要是看姑娘中不中意你。”
“唉,那种鬼话你也相信?那只能用来骗骗一些天真的火山孝子。想讨这些镇日生张熟魏的姑娘们欢心,只有一样法宝:黄澄澄的床头金。要是财力一样雄厚,想必再依你的身分地位排先后。像刚才那一个嘴上无毛的毛头小伙子,那些姑娘家怎么可能『中意』呢?”
“……但是那个人进去了耶,晋平公子。”
“咦?”
转头,男人的视线及时捕捉到骏马背上的年轻人,将缰绳丢给了一旁的马厩小童,自行下马入内的一幕。
“鬼话似乎偶尔听听也无妨啊,晋平公子。呵呵呵……”
颜面无光的男人,哑口无言,摸摸鼻子敷衍了两句“是呀”、“凡事都是有例外的嘛”,不敢再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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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遍几个好友的家中,都找不到某人身影之后,仁永源便骑马直闯“珍甄苑”的大门。
“源公子,好久不见。您今儿个是来找如意的吗?”
“他人在这里,对吧?”
仁永源掀高了一道鹰扬浓眉,语气带点挑衅,劈头就诘问着面前相貌阴柔、气质妖冶的男子。
“非常不凑巧,现在如意先生不方便接待别的客人,您要不要找别的姑娘?我非常推荐上个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