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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北戈微微恢复了些理智,他稍稍松了松锁在池暮脖子上的手,喝道:“什么事?”
“回殿下,法王召见殿下和公主。”
“……”北戈没有回话,手依然没有离开那人的咽喉,他站在原地,似乎在权衡眼前哪件事情更为迫切。
没有听到北戈的回复,那侍童又重复道:“法王召见殿下和公主,请殿下………”
“知道了!滚!”
侍童的话说道了一半,便被北戈怒吼着呵退了。
一时间,殿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北戈将脸凑到了快要被自己掐到窒息的人面前,说道:“向我求饶。向我求饶,我就不杀你。”
“……”无力挣扎的人所幸闭上了眼睛。败者为寇,他愿赌服输。
自己的威胁竟被无视,北戈的五指再次收紧,他有些抓狂的说道:“向我求饶!求啊!求我不杀你!”
可惜北戈的这句话,最终也没能等来答案。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对方便失去了意识。
而令北戈怒火中烧的是,那个人在他的手下直到昏死了过去,也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他食水!”
北戈怒吼着离开了大殿。
在他的一声令下后,已经昏死过去的人也被拖出了大殿,关进了羁押奴隶的囚房。
……
千里之外的灵云寨。若熙从梦中惊醒。
池羽听到了从隔壁房里传来的尖叫,第一时间冲进了若熙的房间。
黑暗中,不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有坐起在床上的人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池羽警惕的扫视了一圈房间,确定没有危险,这才赶到了若熙的床前,轻声问道:“又做噩梦了?”
“嗯。”床上的人有些失魂的点了点头,额头上是盈盈虚汗,显然还没有从梦境完全脱离出来。
“梦到……我哥了?”
床上的人沉默不语。
池羽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手抓上了床上的人的手,另一手将他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在他的后背安慰的摩挲起来。
在灵云寨住下的这段时间,这个人几乎每一夜都会被噩梦惊醒。
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人到底梦到了谁。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人几乎每次都是被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字醒来的。
池羽渐渐的习惯了这些。
习惯了每夜第一时间冲进这个人的房间,习惯了在他从噩梦惊醒的时候给他安慰,也习惯了每日一到白天,这个人又会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和寨子里的人继续上山采药,采完药便劈柴挑水,一天到晚忙忙碌碌,过起周而复始的村夫生活。
寨子里的人慢慢接受了这个人,而这个人自己也好像打算就这样扎根在这个小山寨,就此这样生活下去。
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
为了让重伤初愈的人好好恢复身体,池羽尽量不去碰触那些令人紧张的神经,也尽量不去戳穿这个人苦心经营的忙碌景象。
可是,就在刚刚,池羽接到了自己派出去的密探传来的消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终于有了下落。正如他原本猜测的一样,他有如人间蒸发的哥哥,的确是被人带回了西域,如今生死不明。
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我找到他了。”池羽轻声说道。
手还是在怀中的人背上不停的摩挲,他继续说道:“我要去接他回来。”
黑夜中,池羽看到了那个人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了身体,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月色下,那双已经失去了光彩的眼睛竟再次有了波澜。
以前以后
“……公子,醒醒……”
“醒醒……”
身体有什么地方隐隐作痛,意识在慢慢恢复。听到了有人轻声的呼唤,池暮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太好了,我以为你……”
“我死不了。”池暮说着,从地上支起了身子,向周围看去。
他又回到了北戈关押他的那个小囚房。这个阴森燥热的地方不知是充斥了多少条冤魂,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怨气聚集。
面前是那个熟悉的面孔,那只被利剑划破的手也已经被简单的包扎了起来,只是由于关节的地方还是没有被接起,现在正不自然的垂着,关节处也开始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