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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松口气,又咳出两口血,胸中的窒息才缓和一些。我尽量用手臂撑住身体跪好不致倒下:“主人,还要继续吗?或者换成下面做?”
他盯着我,只是盯着我,眼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沉默。
我心想要做就快些,我现在的清醒维持不了多久的,据以往的经验很少有人喜欢摆布一具毫无反应的身体。
“完颜纯!”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看来你是真的不认识他?”
“是的,主人。”我诚恳地回答。
他似是终于相信我了,起身走到我面前,推拿我的穴道和关节,解开了我被锁住的筋脉。
内力能够自如运转,我略作调息,伤痛似是缓和许多。
“以你的内功修为,如果招式够精纯,刚才不会轻易被我制住的。”
“宫主只教过我内功。再说奴隶怎能反抗主人?您既然是我的主人,要打要骂都随您的意。”
“做奴隶的都是这样任人摆布吗?”
我淡淡地笑了:“不懂得顺从的奴隶早死了。我怕死。”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与其悲惨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虽然我有过几次受罚的时候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但我好像还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到底我这样的活着是否比死更有价值?奴隶的存在不就是取悦主人吗?如果被主人抛弃,奴隶也没必要继续生存了吧。我开始有些彷徨,甚至害怕。两年后,原来的主人还会想起我吗?还会来赴约比武把我赢回去吗?或者他们只是随便说说,转眼就忘了呢?毕竟谁会把一个卑微的奴隶记挂在心上呢?
我黯然神伤:“主人,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属于您的物品,你随意处理好了,生死我无权选择。”
六 复北
阿凉真的只是一个奴隶吗?能够从容地忍受那样的屈辱和折磨,若非心机深沉,便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了。辽国的奴隶都是如此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吗?可他的容貌和武功与完颜纯如此的相似,让我怎能不怀疑他?显然拷打甚至是强暴都不能奏效,只好换一种方式了。
我相信,人是有感情的,肉体上不易攻破,是因为精神力强大,只要控制或者征服对方的精神,我想要什么都不费力气了。
于是我就怀着这样自私甚至有点卑鄙的想法,开始假装温柔,博取阿凉的信任或曰消除他的警惕。
我对阿凉和颜悦色地说:“刚才错怪你了。我答应过耶律天一,两年后还带你来与他比武,我自然是要你活着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收拾一下随我走吧。”
“谢谢主人。”阿凉如释重负地叩头行礼,再起身拾起一旁散落的衣衫。他把那些破布拼了拼系了系勉强穿回身上,又从中撕了一小条束起长发,然后恭恭敬敬地请示,“主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出发?”
透过那些破烂衣衫,隐约可见他身上被我拖拽弄出的淤伤擦痕,还有胸前仍绽着血丝的剑伤,于是我随便问了一句:“你身上的伤……”
他低头看了一下,立刻回答:“主人,这点小伤不会影响行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伤不要包扎一下吗?或者敷点药先止血。”
他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话,于是我有重复了一遍,并且拿出随身的金创药递到他面前:“把这个敷上。”
他犹豫地双手接过药瓶,却只是静静地捧着根本不知该如何使用。
我奇怪地问他:“这个药你不会用吗?那你以前受伤都怎么治呢?”
他似乎羞愧于自己的无知,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小伤口痛几天就自己长好了;若是挨鞭打皮开肉绽,最好的就是能向厨房讨一些香油,涂在伤口上,晒晒太阳少干些活,最多七八天也能结痂了;运气不好,休息不了只能由着伤口反复撕裂,长起来就慢了,不过多痛些时日,终归是会好的。”
我用理智强压下心中涌起的同情,漠然地打开药瓶,倒出药粉,随意地糊在他绽裂的伤口上。我感觉他因伤口突然受到药物刺激而微微的颤抖,却没有听到他发出任何声响。看来他已习惯忍痛。
帮他处理完,我翻身上马:“走吧。”我看他内功刚刚恢复,身上又带着伤,甚至脚上连鞋都没有,便缓着缰绳,任马儿慢慢溜达。
他安静地跟在马后,体力明显有些不支,却不敢片刻停留。
“走在前面,替我牵着缰绳。”我命令。
“主人,我能跟上的,您不用担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