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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贑仁接下来的这番话,顿时令他不得不更加用力的将头碰到地板上,以及其惶恐的声音道:“臣有罪……”
“朕并不喜欢听这种事后认错的话啊,右大臣大人。”贑仁说着,眯起了漂亮的眼眸,“说起来,朕这个天皇真是做得可笑。名义上的至尊,却是不得不应付在公卿和武家人之间,随时为了保存自己的位置而必须小心翼翼。”
“臣惶恐!” 对方越来越直白的话句句切中要害,鹰司信辅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颤抖了起来。
“朕知道你们也为了维护公家的权益做了不少和将军大人意见相悖的事。亦知道你们在这三年里期盼着朕能够回来重新拿回属于公家的权利和威严。但是啊,右大臣大人,你觉得你们有足够的实力和那位将军大人相抗衡吗?”说着贑仁伸手拾起了面前碟子里装着的草饼道,“比起这个草饼来,鸡蛋显得要坚硬许多,然而比起这个鸡蛋来,石块则是更要来得坚硬。在朕的眼里,公卿贵族中的诸位就如同这草饼,而朕如同这鸡蛋,将军大人就如同是石块,不管草饼和鸡蛋如何的努力,在石块面前,依旧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且不说在朕父皇在位的那些年,五摄家族就已经因为分裂而势力削弱,就算五摄家族依旧还是当年的实力,连当年不过是一介武将的前任将军都斗不过,又何来谈得上能和现在如日中天的幕府政权一争高下呢?不估摸自身的能力,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将朕推向风口浪尖,就好似硬将鸡蛋拿去敲石块一般的行为,实在是令朕不得不怀疑在朝中的那些公卿和右大臣您究竟有什么样的企图……”
“陛下,万不可这么说……臣等有罪是事实……但是并未曾有过如此忤逆的想法!”
见他是真的如同嘴里说的那样惶恐的跪在自己面前,那头更是紧紧的触着地面不敢抬起,贑仁不由得笑出了声:“呵呵,这个朕是知道的。即便是嚣张到那位将军大人的程度,也不会夺了朕的位,自己称帝。更何况身为公卿贵族的你们,不管权势再大,也是依附在朕这个天皇的皇权之上的棋子。”
“臣知道……”
“似乎右大臣大人对于朕说的一切都很理解。但是朕不明白,右大臣这样的元老级人物,为何却又突然不懂得‘善奕者谋势;不善奕者谋子’的道理。”
话到这里,贑仁没有再说下去。而,同时,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和诡异起来。鹰司信辅咽了口唾沫,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身上的汗越发的出得多,湿透了衣衫。
事实上,对于鹰司信辅而言,更多的,他觉得自己是尴尬。
自己是在前任右大臣意外身亡之后继任的,那时眼前的这个少年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介未成年的孩童,之于政务一窍不通;更何况前任天皇在任时,自己又经办朝中大事,加上这位上殿在继承天皇之位之后便是三年的守制,朝中大权除开了将军大人,便是以自己为重,而正是这种现状,所以他擅自的决定了要选谁家的女子为皇后,并且没有将此事上呈,这一切源自他依旧当眼前这位上殿还是那个十二岁的孩子……
然而……孩子会说出“善奕者谋势;不善奕者谋子”这样的话来吗?
想到此,身上的冷汗是出得越发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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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你看……”
突如其来说话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喀拉”一声之后,纸门被人推开了。此时原本光线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豁然开朗了起来,同时,寒风也裹着雪花卷了进来,让原本就已经全身汗涔涔的鹰司信辅猛然的打了个寒战。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用素色发带绾着黑色长发的清秀少年,他身着藕色卷草云纹的直缀袍,酱色长裤,脚上的沓履上沾着尚未融尽的雪块,长弓则是跨在肩上,左手提着两只灰色的野兔,只是那原本有些兴奋的脸,在看到自己的父亲跪在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少年面前的时候,顿时黑了下来。
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贑仁,少年反手将纸门带上,然后将手中的猎物扔到地上,抓着鹰司信辅的手,道:“父亲,你在做什么!?”说着,便要将他往上提。
鹰司信辅抽回自己的手,喝道:“不得无礼!这是……”话说一半,他注意到贑仁将手中的扇子合上搁到了唇边,意思到对方是不打算让旁人知道身份,他又不得不把话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对于他的话少年虽然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