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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回答着他的话,义量转头看了一下在那片苍绿色中的灰色建筑,“数月之前,母亲大人的身体越发的不好。比起她之前住的那个小小佛堂来,这里的环境是要好一些,所以我按照侯昱大人的建议将母亲接到这里来。”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当然,这也是经过了父亲大人的同意。”
贑仁看着他的脸,注意到对方提到“父亲”这个词时,脸上那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那个追在自己身后的少年,除了年龄的增长,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那对于自己父亲某种忌讳莫深的感情却是一如既往持续着……
叹了口气,贑仁抚上他的面颊。
贑仁的举动让义量猛的一惊,身子不由得抖了几下,而后,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只年长自己几岁的少年。
面颊上传来的温软的触感,将那种隐匿在心中多年的感情犹如湖边盛放的樱花一般,繁华,却又虚幻。
大尝祭,他有去参加。
于是,他看见了,他看见父亲在这位今上天皇晕倒的时候,最快速度的冲到那祭台上,以旁人都无法驳斥的坚决将对方抱离了大尝宫,然后并不是送回禁中,而是直接回了金阁寺……
四年,四年……
他是为了什么才等了这四年……
而父亲,他的父亲,那位权倾天下的将军大人……
居然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都不需要的,就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一切……
而自己……这四年的时间完全的不够……自己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刮了起来,最开始樱花随风飘落,到最后竟然是一树的花被风刮得零落不堪。贑仁下意识的拽了拽衣襟,突然发现风好像小了很多,抬头一看,是义量站到他的身边,将那风遮挡了不少。
在一旁的女官看着注意到风越来越大,天色也渐渐的变了,便道:“起风了,请陛下回房吧?”
贑仁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少年,点了点头,便沉默着与之擦身而过。见他要走,自己心里的话还一些没有说出来,义量不免有些着急,于是猛然的伸出手拉住了他。被他一拽,贑仁的身体绊了一下,就势的倒在了义量的怀里。
冷不丁的抱了他一个满怀,淡淡的熏香味和暖暖的体温透过鼻尖和手尖传过来,让义量禁不住有些脸红,双手和身子又怕对方跌倒而不敢挪步和松手,嘴里一直嘟哝着抱歉之类的词句。
贑仁淡笑着站稳,看着他:“你还有事?”
埋下头,不敢看他,义量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还能来找您吗?”
笑着摇了摇头,贑仁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刚想要什么什么,他身边的女官注意到雨下起来,病来有越下越大趋势,于是不断催促着他赶紧回房。无奈中,贑仁只得松开义量,转身离开了。待到义量抬起头来再看时,已经是细雨纷纷,弥蒙了自己的视线,那人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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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时候,贑仁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给濡湿了,生怕他身体又有什么不适,女官们慌乱的替他换着衣裳,擦拭着发丝,等到一切弄好之后,又是大桶的热水抬进来方便他入浴。
将身体没入那散发着熏香味道的热水中,贑仁的脑子里浮现出义量的脸来。
他记得那个孩子是快十五了,因为是快到了成为殿上人的年纪,所以现在该是每天都会进宫去御小所学习公家礼仪。
去御小所,要从宜秋门入,要绕过月华门,从紫宸殿的后面过去,便是要路过清凉殿,而清凉殿不远处就是飞香舍,那是只有皇后和中宫妃才能居住的御所,霞染应该就是在那个地方……
现在自己是被锁在这个地方哪里也去不得,侯昱似乎也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被迫离开日本,眼下似乎只有那个孩子了。因为……那个孩子……虽然是几年过去了,但是那眼神似乎还是和以前没有区别,始终是追随着自己的身影?
正想着这事儿,屏风外“哗啦”一声响,似是门被人推开了。眯着眼看着那屏风上映着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贑仁眉梢微挑。那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挡住了原本就因春雨而变得阴霾的光线,当那人的视线投过来的时候,贑仁低垂双目,避开了。
足利異熾放下手里的漆碗,勾起贑仁鬓边濡湿的发丝,缠绕于指尖。看着那水滴顺着手指滴落到水面,泛起涟漪,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