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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为情所困吧。”
“不是一直为情所困么?”
“现在……很困吧。”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穆公子不肯做抱枕。”
☆、孤枕难眠
黄果康可管不来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看贺无伦和穆岫羲的态度,明明不是对他记恨当年的事;但贺无伦连带他上路都不肯——他有些摸不透。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他想了想,对贺无伦道:“既然贺庄主不肯答应,在下也可以在暗处助您一臂之力,让您无后顾之忧。”
无后顾之忧?武弦心中暗笑。恐怕不后院起火已经是奇迹了。
然而贺无伦这次没有拒绝。他点点头,对黄果康道:“黄教主如此有心,贺某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还请黄教主据守此处,若还有武林人士从此处过去,还望教主不要为难。”
黄果康连连应了。他唯唯诺诺地将还瞪着他的衡山派众人与几个让他恨得牙痒痒却无能为力的人送出了山,外带一大袋干粮和银票。
穆岫羲回头望了峰顶一眼,贺无伦笑道:“不用管他们了,又不是蓬莱仙山,跑不了的。就算我们不动手,那个‘槐落秀’也不会放过他们。倒时候回过头来收拾他们也不迟。”
穆岫羲点头,脚步轻点,朝客栈飞跃而去。贺无伦刚要追上去,卞城拉了他一把:“算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贺无伦回头道:“卞前辈上次对在下所说的‘诛王’,恐怕意不在郕王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卞城笑了笑,“皇城里没有无辜的人。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会帮你小姑姑一把。但是,她的野心不能太大。”
“难道谨妃还要做别的事情?!”贺无伦惊诧莫名,“如果我们成功了,那不是……难道她想——”
“日月当空啊,”卞城摇摇手,“别小看了她,当初她还是个少女,武功却已经能排进武林三甲了。你爷爷本来想让她嫁给一个大侠,不过后来她自己进了宫,所以在江湖上并无声名。”
贺无伦瞪大眼睛:“我从来不知她会武功……”
“所以,我们这边没有太大的风险。必要的时候,你小姑姑会亲自动手。我知道你跟她并不太亲近,否则也不会称她为‘谨妃’了。”
贺无伦脸上微红,对卞城道:“若到关键时候,我必以青谷为重。”
“哦?”卞城笑着,带了些调侃,“乖徒儿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是那位‘他’取的字啊?”
贺无伦愣了愣,也笑:“青谷能让我以字相称,已经足够。”
“不是吧?我总听他叫你贺庄主来着。”卞城一边从干粮袋子里掏出几个包子,一边道,“反正我是管不动喽,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个无心,一个闷着不说,拖到天荒地老也搞不清。还有啊,你家里那人的麻烦我也知道,你不先解决了,可是会很头疼的。”
贺无伦心念一动:“难不成这些年……他都在景平门?”
“你连这个也没问出来?看来他对你真是没有一丝亲近之意。”
贺无伦默默走了一阵,忽道:“纵然他与我连姓氏也不相同,却还是我一母同胞的幼弟。我还不知道他牵挂景平门的什么人,怎么能就放他自己走?”
“那就任他留在山庄,软磨硬泡?”卞城摇摇头,“要是这样有用,你还为什么缠着我乖徒儿?”
贺无伦不答,脸却霎时红得连五丈开外的姜辛迟都看得见。
晚上。贺无伦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来客栈的时候穆岫羲心情不佳,还有些事情要与卞城商量,因此住到了最远的一间,自己一个人睡,隔壁是侍从和暗卫。前一晚实在太累,还不觉得;这一晚翻来覆去就是毫无睡意。
今天穆岫羲一个人用轻功跃走的背影实在与天色太相近了。和他们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飘逸轻灵,却又无端遥远。
当时穆岫羲应该从一开始就想与梅鹤山庄缠上才走了那条道,与从外面回来的自己相撞。至于那只猛虎,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自己救了他,他顺势往石头上一撞,装成失忆的样子做了那些可笑的事情,故意装疯卖傻让他哭笑不得,名正言顺地与他们一同赶赴武林大会、拖住他们去找“槐落秀”的时间……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编造了一个不太成功却足以让他的计划顺利进行的谎言。
可是……在穆岫羲救了他中毒的时候——即便那还是景平门的伎俩——他却能感受到穆岫羲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