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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一时困惑,不知这人说起这个是要做什麽,便摇了摇头,木盛笑了一下,说,“你随我来吧,我替你包扎一下。”
沈梦怔了一下,却不露声色的随他去了角房。
木盛取出药盒和酒壶,大约是要替他冲洗手指,然後便说:“方才那人,你觉着是他麽?”
沈梦不想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心中一震,便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
木盛捉紧了他的手,替他冲洗着手指上的伤口,沈梦许久不曾吃过这样的痛了,便皱紧了眉头。
木盛看了看他,才说:“他这样待你,很叫我心疑。”
沈梦心里一窒,突然有种奇异的预感,木盛要说出的话,绝对会令他大吃一惊。
“如今也不该瞒你的,”木盛冲罢了伤口,又替他敷上了伤药,然後才又说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什麽许你行使代教主一职麽?”
沈梦不想他会在此时将旧事重提,心中许多猜疑,却不曾言语。
木盛在水盆里洗净了手,又将手擦净,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
沈梦心中许多煎熬,不知这人究竟知道些什麽,又为什麽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只是暗自准备了,以防不测。
木盛走到他面前,说:“何燕常曾对我说过,他想要把教中大权,慢慢的交与了你。便是有哪一日他离开了教中,要我暗中扶持於你,助你一臂之力。”
沈梦再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震惊无比的看着木盛,只觉得方才的一切都恍然入梦,那麽的不真切。
木盛凝神看他片刻,才又说道,“若是何燕常,他方才便不会那样待你。方才在那教主之位的,一定是个假的。”
沈梦只觉得恍惚不已,连呼吸都已忘记了,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木然的在心里冷笑,想着,难道你觉得,他若是真的,会不会忍心这样待我?一回来就问我的罪,用那种冷酷的眼神看着我,把我当做贼人一样的防着,让我跪在地上写满血书?
木盛笑了,却笑得有些冷,“他一早就知道你野心极大,却还是舍不得杀你,连这圣教,都想一并送与了你。只可惜你贪心太过,等不及那一日,便自行动手了。”
沈梦知道这些人一向对他有所猜忌,只是今日里明明白白的听他说出口来,还是忍不住有一丝惊诧。
木盛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会保你平安,等你我一同寻回教主,那时一切尘埃落定,你想要教中大权,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木盛送他出门,沈梦僵硬的跟在他身後,心中已是纷乱一团,他拽住木盛,费力的出声说道:“黄??”
木盛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会找到他的。”
沈梦缓缓的走出宫门,守宫的教众提着灯笼,仔细的沿着宫墙巡视着。经过白日之事,教主宫中,防守更甚往日。
那时已是深夜,他抬头看起,只有一弯新月,如钩一般,高高挂起,四周星子黯淡,几乎不见。
沈梦慢慢的朝前走去,只觉得喉咙之处的伤口疼得厉害,或许是刚才费力说出了那个黄字,此刻竟然痛得让他无法呼吸。
木盛一定是在哄他,怎麽可能?何燕常会想要把这圣教拱手相送?
呵呵,沈梦忍不住狂笑了起来,只是伤口疼痛,听在旁人的耳中,他也不过低声喘息罢了。
何燕常怎麽会这样待他?怎麽会舍得把圣教送与他?
他对何燕常下了毒,毁去这人一身的内力,又教这人既哑且瞎,犹如废人一般的度日,这人会怎样待他,他是早已知道了的。
沈梦木然的朝前走去,不由自主的摸着脖颈上犹如火烧一般的伤口,却在心中冷笑。
木盛不过是在哄他罢了,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只怕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趁机说出这番话来扰乱他的思绪。
这样蠢的话,他怎麽会信?又怎麽会当真?
你看此刻新月如钩,明夜却又不同,人心亦是如此,明月夜夜不同,人心朝朝易变,这样简单的道理,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何燕常怎麽会当真要把圣教送与他,木盛真是会说谎话,有那麽一瞬,他居然是当真信了的,居然还想??
沈梦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把此刻心中所想尽数忘却。
如今最最要紧的事,就是要寻到黄谌,还有罗铁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