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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伤她!”傅九思竟掠在他之前抱起孟如瑾,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随即反手一击,骆锋又被击退数步,当场吐出鲜血来,便不再恋战,飞身自窗口脱出,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傅九思也不去追,只将孟如瑾带回房中,细细替她将双脚洗净了,将陷进肉中的石子轻轻挑出,上好药,以白纱裹了,才将她放到床上躺著。
孟如瑾一直看著他,她此时已知傅九思心中竟有自己,一时悲喜交加,不知如何说,只不住流泪。
傅九思低头吻去她的泪道:“九思一直‘‘‘委曲夫人了‘‘‘。”
孟如瑾轻轻摇头,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夫君‘‘‘我‘‘‘‘。”
傅九思又吻了吻她道:“夫人‘‘‘我知你心中的事,你无需担心,无论何时,你都是傅九思的妻子,决不会变!但我今晚尚有要事‘‘‘还请夫人原谅‘‘‘。”
孟如瑾摇首轻声道:“我等你。”
傅九思抱了抱她,转身出了屋,才将抑在心头的一口血吐在袖中,又看了看屋中烛影,方才飞身掠出傅宅。
三十九
快到崖底时,君齐霄抬头望了望天,此时月正当空,星子如灯,正是丑寅交替之时。
终於下到崖底时君齐霄几乎站立不稳,忙伸出手撑住满是青苔的石壁,郁青楠低声道:“把我放下来。”
君齐霄依言解开青藤,t郁青楠晃了两晃,猫儿见状跃到地上,君齐霄忙伸手去扶,两人互相支撑著站定,才打量这地方,一片密林,月光只能透过些微树荫缝隙照下来;周围深草齐腰,脚下地面十分潮湿。
君齐霄撑著最後一点力气去踩身边的草,郁青楠亦学著他的样子,将身旁的草也踩平了,才互相扶持著坐在草上,借些微月光看著对方隐约的样子,不由都笑了。
君齐霄道:“呵呵??这般狼狈样子,出了这林子,谁能识得你我二人?想你一向享惯了富贵,弄成这样,不何作何想?”
郁青楠道:“此番被人算计得连性命也险些丢了,若不回敬那人,不是我郁青楠脾性。”
君齐霄奇道:“你知是谁?”
郁青楠先不答他,只道:“你坐过来一点。”
君齐霄依言挪过去一点挨著他,郁青楠拍了拍他肩上灰土,然後靠上去倚著,声音有些发苦:“我本不想将你牵扯进来,谁知你却也逍遥不了。有些事???我不愿再瞒你,如今说与你听,你不可怨我!”
君齐霄轻笑:“怨你作什麽?”
郁青楠道:“这话放到後面你再说罢。其实???我原本不姓郁。”
君齐霄咦了一声,郁青楠继续道:“这有何奇怪?我自随义父姓,你不也是随你师父姓麽?”
君齐霄笑道:“倒也是;不过认识你这麽多年了,从未想过那你原本姓什麽?“
猫儿见两人偎得紧,也凑了过来,郁青楠抱住它,低声道:“李,八岁之前,我姓李。”
君齐霄道:“李青楠?”
郁青楠道:“李和宁。”
“和宁?”君齐霄只觉得这名字似在哪里听过,想了想,却没有想得起来,只得问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郁青楠道:“你真不知这名字麽?我以为‘‘‘当年这件事天下皆知。”他顿了顿,见君齐霄不答,又道:“那一年,皇後携五皇子省亲归回京,太子亲迎,却在京郊遇刺,皇後与太子重伤,五皇子坠河身亡,先帝震怒,下令彻查,那一年,多少人因之丧命,不单朝中上下,就连江湖中也是腥风血雨,你不记得麽?”
君齐霄叹道:“如何不记得,正是那一年,师父结束游历,将我带回碧云山;只是‘‘‘你提起此事,莫不是与你身世有关联?”
郁青楠道:“那五皇子後被追封齐乐王,而他的名字,唤作李宁和。”
这话如当头一棒,砸在君齐霄脑门,一些早被遗忘的记忆,涌了上来。
那是君齐霄六岁时,他师父带著他到处游历,後来到了京城,他师父买酒将银子花光了,他饿了就跟他师父哭闹,他师父说带他去吃好吃的,便带著他去了一处十分大的宅子,转了两天才找到人家的厨房,後来大了,他才知道那是皇宫;那时师徒两人都饿得头晕眼花,偏那厨房里人多,他师父将他藏在一大丛花里,自己去弄吃的。
他在花丛里待了很久久,有个四、五岁的小孩钻了进来,看见他就扑过来捂住他嘴巴拼命摇头:“不许叫,我不要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