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扑通扑通……”一连扔了几个石子,寂青苔看着石子沉入池底,皱了皱眉,竟想起钓鱼来。
屋子很简单,一扇窗一扇门,一张青竹床,一张四方桌,其他的就只剩下两个破碗,一个缺了嘴的茶壶和几本书。
夜里阿祺脱了件衣裳垫在身下就睡了,寂青苔却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披了件单衣下床,把地上那个就连说梦话都还在叫娘的孩子抱*,他掖了掖被角,走出屋子。
这日子,比在疏狂一醉里清净,但自从他搬来世王府的那天起就再没有见过亭锦忆。他这个样子,就算是做一只花瓶也是入不得眼的。举头望月,想起了幼时在这幢宅子里,自己和那人一起爬上大树看月亮,那时的月亮比现在还要圆,却没有现在这么亮,亮的让人发寒。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淡淡吟出一首诗,寂青苔兀自笑了笑,转身回房。
拿起以前留在这儿的几本书,他拨了拨灯芯,随便翻开一页。纸张已经泛黄,字还勉强可以辨认清楚。
是:“乱曰:鸾鸟凤皇,日以远兮;燕雀乌鹊,巢堂坛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腥臊并御,芳不得薄兮。
阴阳易位,时不当兮;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
原来是《涉江》,以他现在的心情读这种诗歌不是更让人郁闷嘛,看来这以前的主人也是个多愁善感的。
☆、第四章
早上阿祺在床上醒来时,寂青苔趴在桌上睡得正香。阿祺吓得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又不敢吵醒了主子,只好把衣服披在他身上,自己马上去打水。
尽管如此,受了一夜的风寒,寂青苔还是病倒了。他自己倒不觉得怎样,只是天天躺在床上无聊得紧,阿祺把错全揽到自己身上,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天,阿祺端着破了边的碗,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还没进屋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寂青苔顿时觉得头大。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又喜欢哭,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寂青苔原本最烦的就是哭声,以前在疏狂一醉里,买进来的姑娘小倌都要哭上一阵子才能适应,但听他这么一哭,心就软了大半,微叹了口气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他……他们,公子,他们不给吃的。”
食物是每天送到这小院的门口,虽然只是些馒头青菜,但还可以下口,今天阿祺去领饭菜时没等到送饭的人,又去了厨房,被告之以后都没有饭菜,又被人侮辱了一番,就哭着跑回来了。
没想到世王府连顿饭也给不起,寂青苔冷哼一声,也不做计较:“哭什么哭,他们不给饭我们就饿死了?”
用手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寂青苔找了件外衣披上,脚一落地就感觉到头晕的慌,阿祺连忙上前扶了。
依稀记得后院全是及腰高的野草,兴许还可以找到一些野菜度日。寂青苔蹲在草丛里,白玉般的手指捏着一株草,闻了闻,又偏头看看,样子专注而认真,阳光在他的侧脸上停留,竟生出几分虚幻的感觉。
他站起身,颤了颤身子,把手里的草递给阿祺:“这草没毒,还可以凑合着吃吃,你用水多煮一会儿。”
“公子,那你的药……”阿祺支支吾吾。
“我没事,小病罢了。”说着裹了裹衣服,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之后,两人便是以野菜度日,味道有些苦,很多都嚼不细,囫囵吞了可以不挨饿就行。寂青苔正思谋着等过两天就去剥树皮时,这小院竟然有人拜访。
阿祺蹲在门口晒太阳时远远看见一人走来,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那人已经走到跟前。
一身深蓝色云纹锦袍,白色腰带,挂丝络,嘴角似笑非笑,面貌倒是英俊得很,一看就是有钱人。阿祺连忙坐直了身子。
那人往院里探了探头,转身问道:“寂青苔寂公子是住在这吧。”
原来是找公子来了,原来还有人记得公子,阿祺差点又哭了,点着头道:“是,我、我去通报公子。”
“有劳了。”
楼照临偏着头打量眼前的小院,草木疯长,枯枝落叶遍地,就连池中的一滩水也是死气沉沉,不管多热,一进了这小院,立刻就感到透骨的凉,倒有些深山小屋的感觉,只是这样的地方,怎么住人?
跟着一个瘦瘦弱弱的十岁孩子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寂青苔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