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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词满脸的黑线,瞪着他一口白牙无奈皱眉,从魔抓下逃脱出来,只是拿笔在纸上写了一句“一度花时两梦之,一会无语一相思。”
然后笑道:“你把后一句续出来,我三天不逼你看书了。”
亭锦忆自然只当玩笑,一概玩乐,那张写有句诗的纸后来也不知扔到了哪里。
课上答不出太傅的问题,自然是伴读代他受罚,白皙的手掌伸了出来,戒尺落在上面,吭都不吭一声。
那个时候,亭锦忆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年冬天,也是下了很大的雪,听说他喜欢梅花,特地从花园里折了几枝开得正艳的梅花,蹲在初识的院子外面等着。
南宫词从府里出来,穿了很久的靴子底被磨平,仅仅几步路就摔了两跤。亭锦忆心疼的不得了,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希望可以把那双冰凉的手搓热。
种下梅花,南宫词坐在石阶上靠着他的肩,安安静静听他讲宫里的事,说到此后很多年的事。
他说,宫里表面平静,其实内中波涛汹涌。以后若是要在宫里挣得一席之地,必须夺得皇位。
南宫词抓着他的袖子,乖乖点头,只说:“嗯,忆会是个好皇帝,我帮你。”
九年前的一句玩笑话可以记得一清二楚,现在的话却可以全部推翻不认,亭锦忆自嘲一笑,周身是掩饰不住的落寞凄凉。
记忆回到那日雨雪中,那人在他身下,从拼死挣扎到渐渐不再反抗,眼里流露出的是早已经心死如灰的绝望。那是他在他长大后第一次见他哭得如此厉害,不顾尊严的求他放手。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就……
亭锦忆捏紧拳头,心像是被扳成了几半,连呼吸都渐感困难,终于知道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那时,知道他极不愿意,知道他的身子已落下旧疾不得受到风寒,还偏偏在雨雪之中强迫他与自己共享鱼水之*欢。知道那人的性子倔强,怎么就想出那样一个办法来强迫他说真话……
若论成败,他是真的败了,第一次,败的那样惨。
大殿里只有他一人,四周伫立着镂空式莲花烛台,光滑的地面上倒映出屋顶上的繁华,更显得殿内寂静空荡。
太监尖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亭锦忆浑身一怔,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到。
“皇上,兵部尚书楼大人求见。”
此刻不想见到外人的他正打算说出“不见”二字,出口时不知为何又转为“让他进来”。
楼照临满面春光,看起来是比以前活的更加滋润,作为现在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多少人捧还来不及呢,况且他平日里行事低调,也赢得很多老臣的赞誉。
身后殿门关闭,一眼就可以见到亭锦忆坐在龙榻上,前面的桌上堆满奏折,说亮不亮的灯光正好可以看见桌后那张冷峻的脸。
没有外人在场,楼照临跳过君臣之礼,几步上前,拂了袍子坐在亭锦忆脚边的台阶上。知道那人心里此刻必是万分难受的,却忍不住用轻快的口气道:“我还以为皇上不会见我,正打算出了宫去喝口花酒呢。”
“你现在滚出去也还来得及。”
不出所料,那人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不行。楼照临最是清楚他的性子,知道这人若是疯起来,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楼照临换了一种口气,接着说道:“破晓时,我往疏狂一醉门口路过,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所以此番进宫,一是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二是来宽慰你的。”
亭锦忆冷哼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你想说的事情。”楼照临放低声音,夹着无奈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
亭锦忆别过头,朱笔重新蘸上朱砂,语气生硬,“他说要走,我一时生气,便把他给强了,离开时,他已经快要断气了。”
楼照临眼睛瞪大,倒是不意外亭锦忆会做出这种事来,唯一意外的是他现在的口气。虽是平静,可说道“断气”两字,隐约可以捕捉到一丝颤音。
“我后悔了,我本想过让他死,死在我的手里,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记得我,就算是恨我,也是记得我的。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活着多好啊。”
☆、第七十九章
“我后悔了,我本想过让他死,死在我的手里,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记得我,就算是恨我,也是记得我的。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活着多好啊。”
“活着是好,是好……”楼照临重复着他最后一句话,收起惊讶的表情,叹道:“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