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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萧夫人祖姓陈。家里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她还是陈小姐的时候,为了嫁给萧老爷子几乎算得上是众叛亲离。萧老爷子那个时候正在道上混出点成果,再加上本身长得英俊,身边莺莺燕燕从未缺过。更何况从政从商的陈家怎么可能看的上一个草莽出身的混混头子,再让自家的小姐嫁过去给人家的儿子当j□j。
即使这样的不看好,这样的苦难,陈小姐还是嫁了。陈老爷子气得和这个女儿断绝了关系。婚礼上,女方没有一个亲人到场,极尽凄凉。后来陈家兴荣衰亡,都再没找过她。
她没有子嗣。
大概是萧远四岁那年,她怀过孕。后来被人陷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虽不至丧命却毁了她的身体,也绝了她做母亲的念想。对于这件事,萧老爷子甚至连个像样的反应都没有,显然是纵容默许着作出这一切的人。
如果萧老爷子真的肯做出一点回应,萧远和她之间后来也不至于那样你死我活。
她是真的试着去好好爱过萧远。萧远和她的关系大概一度曾亲如母子过。后来当年的真相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下手的人是萧远的小姨指使的。那个七分像萧远亡母的女人担心萧家家业落到陈姓血脉的手上,更怕他们连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大概萧老爷子的纵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景函能记得的就是她对他和萧远都是淡漠的,只是偶尔面对他,还能见到几分温度和柔情。对萧远她是矛盾到骨子里,但对于他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她是怜惜的。她喜欢孩子,景函从来不怀疑。她对他,虽不亲近,但是那个时候他就隐约能察觉到她的伤心和绝望。
再到后来,萧家的那些风风雨雨,她选择了萧远和萧老爷子之外的人。萧远一个人苦苦支持,父亲冷漠,兄弟算计。萧远一点点收回萧家旁落的大权。那些和他作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都是不得善终。
除了她。对于她,萧远这样也算是还了当年的情和亡母那边对她的亏欠。
景函坐在她的病床前,细心的留意着点滴落下的频率,一看就是一个早上。其间护士进来换点滴都没有惊动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中午萧远跟他在这里吃了顿简单的午饭,下午他又接着去了萧夫人的病房。
他刚坐下十分钟,萧夫人就醒了过来。她先是没有注意到床前坐了个人,在想要起身喝水时被人将杯子放到手边才看到了景函。
“景函?”
听到这声不确定的呼喊,景函轻轻的笑了起来。
“是我,阿姨。”
她放下杯子,转过来细细打量景函的脸。
“他没有骗我……”
这个他是谁,他们都心照不宣。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
她眯起眼睛笑了出来,只是笑容里满满的都是沧桑。
“又骗我。”小时候景函也是这样,她问他怕不怕,他总是会逞强的说不怕。“我还算看得出来。你吃了苦,过得不好。可这些不说出来有些人是不会知道的。”
“没关系,我不需要他知道。”
她长长的叹息一声,又似是倦极,已经无力支撑这样一场谈话。景函伸出手,细细的替她拢好白发。她为这样的体贴感到愉快,整个人又精神了几分。
“傻孩子。”
“我也这么觉得。”
景函指节匀称,白皙修长的手指安抚性质的覆在她的手背上。
“你不该像我。”
她慢慢的反过手,枯瘦的手指握住他的。
“我当年喜欢萧家的那个男人喜欢的要命,觉得只要是为了他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里带上一点俏皮的笑意,但更多的是心酸和不值得。这一刻的她突然像是活了过来,眉宇间重新带上了几分昔日精致的艳色。
“我那时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
景函垂下眼睛,一言不发的倾听着她缓慢的讲述。这哪里是她的一生,更像是他的前半生。从那样喜欢一个人到一无所有的现在。
“他们都在说萧敬对他的那个前妻多么的痴情,其实都是假的。要是真的,他怎么会默许外面的那帮崽子们联合帮里的老头子那样整萧远。真要是痴情,他怎么会娶我,他怎么会纵容着那群野种和她的儿子抢东西,甚至纵容我联合外人对付他。”
“萧家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别看我,萧远好歹算是我带大的,他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