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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觉得可爱。只是欢场里对他胃口的实在是少之又少,真有那么几个,就算看他顺眼他也舍不得去糟蹋别人的真心。
大概是尝过那种真心被人踩在脚底的痛,他对那些男孩子总是格外心软却又残酷。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找个男朋友安定下来。”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遇见过好的男孩子,其中有一个就明显的告诉过他,他对他一见钟情。可景函只是亲亲他的额头,温和的跟他说对不起。那个晚上他们甚至没有做下去。景函做不到在明知对方揣着真心奉上的时候还装作一无所知的去享用那分苦涩的甜蜜。
那个男孩子搂着景函把眼泪全部蹭在他的胸口。景函知道这是个多么好的男孩子,竟然能让他遇到。若是无法回以真心,起码不该空耗他最美好的时光。萧远留给他的痛楚那么深,让他生怕把自己变得同他一样。
“如果你真的准备好了,就去找吧。再坏也坏不过你的前一个。”
“说的也是。再坏又能怎样呢。”
这么些日子以来陈羽已经把景函的公寓摸了个遍。两个人像是又回到了最年轻,最无所顾忌的学生时代,重温那些能够一起讨论思路和技巧的年纪。陈羽这几年的成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景函的虽然未曾见过天日,但能从昔日的对头嘴里换来一句肯定,似乎那些苦楚也少去了三分。
“我就说你不可能会不想竞标那家海滨酒店。”
陈羽翻到景函那份甚至没有标题的策划稿,语气里丝毫没有讽刺。他并没有选择避讳,就算那是他履历上最辉煌的一笔。因为他了解景函的骄傲并不需要这种不合时宜的“体贴”。
“是啊,我想的都快死了。”
景函轻飘飘的在外面说着,顺便将烧好的狮子头出了锅。
“为什么不参加?”陈羽一面放下手上的东西一面叫着好香好香从工作间出来。“对手是你的话我可能没有赢的希望。”
“再好的东西,”景函在餐桌上拿起刀切开狮子头,有条不紊的分给活脱脱饿死鬼投胎的陈羽。“不和自己姓,我宁可它烂死都不愿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天颐几年前那笔大单子。”陈羽阁下筷子,语气相当轻蔑。“我还说那姓王的怎么这么有本事,能做出这么精致的手笔。现在想来,只怕当中j□j分都不是他的本事吧。”
“天颐上面的人姓陆。姓陆的有户姻亲姓王。”
这是天颐许多人都清楚的事情。不怪姓王的这么处处挤兑他,恨不得他当即消失了便好。看到他似乎有个极为强势的靠山,姓王的比谁都慌了神。
景函搁下手里的餐刀。再早几年,他是真的想过让姓王的下地狱。
也亏得姓王的比谁都心虚。
连他自己都怕遭报应,那为什么改掉他的名字时能做的这么顺手。
作者有话要说:
☆、16
16
直到夏天彻底过去,景函都没再见过萧远。
他所说的等待究竟是多久,又要用多久萧远才会意识到景函早就不会再等待他虚无缥缈的承诺和未来。
在匆匆走过了人生中本该最美丽的时光之后,他已经不起这般耗损。
景函从施工现场出来之后已是晚上七点多,天黑得早入冬的秋风吹进衣领里,寒意萧瑟入骨,直让他后悔早上没有听天气预报的带上那件厚外套。小李下午没有跟他过来,景函就准备一个人直接打车回了家。
陈羽和华庭的合同在上个星期彻底到了头。因为景函的合同还有一个多月,陈羽这几年也确实是忙的不行,所以陈羽选择听从了景函的建议出去度了个假。偶尔接到陈羽从酒店打来的电话,听他颠三倒四的讲述旅途之中的见闻和突如其来的灵感,景函有时半睡半醒的听着,有时甚至根本没有睡下反而被那个午夜打骚扰电话的人赶着去休息。
这种不带暧昧,直白的友善简直是他此刻生命中最大的难得。
这个点想要打到车其实是相当不容易的,何况这块是四环外的新楼盘,地段不太好,打车更成问题。景函一面吹着冷风,一面仔细留意着路上的情况,只求在真的冻出什么毛病之前能够回家。
他从七点半吹到八点差七分终于打到了车。上车的时候既觉得脑子有点发沉。回到家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个澡出来之后连喉咙都开始烧的疼。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换季的时节,昼夜温差大,就算是南方城市,冷起来也是相当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