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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江生听着听着笑得开怀。
他从来不知道端庄高雅的母亲年轻时是这样豪爽大度,还爱玩。
冯姨似乎想起些什么,拿过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礼品袋。
花江生失笑:“冯姨还带土产……”
冯姨:“给你的土产都还留在宾馆里,你回去时带走。这个随身带给你的东西,珍贵得多。”
花江生收敛笑容,好奇地拆开。
纸袋里面还有个透明的精致袋子。看得见里头的小小首饰盒。
花江生略微惊讶,取出首饰盒。
看着手中与当年母亲所留一模一样的蓝丝绒小巧盒子,花江生心头的疑云越发升腾。
看了眼冯姨。
冯姨还是和善而沉静,微笑看着他。
花江生皱着眉头,打开。
一枚几乎没有装饰的黄金指环,静静躺在里头。
花江生只觉胸口一阵滚烫的激流霎时冲撞,直没入四肢百骸。
花江生瞪大眼睛,下意识拿起指环。
与记忆中的完全一样。
只是小了一大圈。
女戒。
冯姨的声音缓慢而安抚人心:“你母亲最后进急救室前,从手上脱给我的。我坚决推辞,说要留给你。那时候你母亲已经说不大出话,只是微笑,说已经给你留好了。”
花江生看向冯姨。
冯姨继续说:“抱歉,虽然你回国那年就告诉了我你的取向,但我却一直不明白为何你一直不愿去追求另一半。直到前段时间,偶然和你们华家一位退休在家的长辈闲聊,才知道华家祖传的戒指不是一只,而是男女对戒。我这才明白了。你母亲一定是把另一只留给了你,而你却将它误当成你母亲手上那枚女戒。”
花江生怔怔低头,看向手中金指环,眼眶突地湿润。
冯姨静静伸出手,温暖地包裹住花江生的手背,说:“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需相信,我们都希望你幸福。”
☆、第三十条 要信真情在
将近十一点。
陆晴名回到花公馆。
顾安一向睡得早些。池飞今天有应酬,也已经累得睡了。
花江生房里灯还亮着。
陆晴名洗完出来,花江生还没睡。
陆晴名没忍住,走进花江生卧室。
花江生坐在床头。一旁老式保险箱正开着。
两只戒指并排躺在花江生掌心。
一大一小,同样花纹。
对戒。
花江生呆呆低头看着。
陆晴名有些担心,走近。
花江生微抬眼,见是陆晴名,苦笑一声:“……徒弟,功力。”
陆晴名看着花江生似乎更憔悴了些的脸色,没反抗,走到花江生面前任他抱着。
看了眼被花江生小心放在一旁的两只金指环,陆晴名不明所以,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坐一站,花江生把头埋进陆晴名腰间。又安静下来。
陆晴名胸中悸动,更多不安,好一会儿,才试探地慢慢把手放到花江生肩上,搂紧。
花江生没动。
鼻间全是陆晴名清淡的气息。让人静下心神。
花江生从没有试戴过母亲留给他的戒指。
他只知母亲走前已很瘦弱,金指环套在她的手指上,格外宽大。
于是他从未发现,原来母亲留给他的,是对戒中的男戒。
父亲从未戴过,花江生亦从未见过。
母亲手上的,是女戒。
曾经小小的花江生对他仍然年轻的母亲说,这个戒指真好看。
母亲摸了摸花江生的头,笑了。
她说,这是华家代代相传的。以后,也会戴在你妻子的手上。
后来花江生长大,母亲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对他微笑。
Jason,你也大了,什么时候带着意中人来见见,说说话。
再后来,母亲躺在病床上对他微笑。很瘦弱,憔悴,手指交叉放在身前。
瘦削的手指,仍固执地戴着那枚早已过松的金戒指。
象征着华家女主人代代传承的尊严与骄傲。
然后她用和冯姨一样温暖温柔的手心包住花江生的手背,微笑着说,有了意中人,就让妈妈看看。相信妈妈,会对他好。
此刻花江生的肩膀忽然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