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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赠人鲜花,却不知道那些鲜花的名字,他分不清楚玉兰花和紫丁香,或是紫罗兰的区别,就像他现在分不清对与错的界限。
道德已经沦丧,界限已经模糊。他的人生是肮脏的可耻的,蓝山仰着头,晾干眼泪,从今以后,他只为钱而活!
钱,钱,钱,钱途!别人为爱痴狂,他为钱痴狂。
刘元第二天并没有等来送水工蓝山,他只是轻描淡写换了家送水公司。他的生命里从不缺乏投怀送抱的俊男靓女。
他与人打高尔夫,方圆百里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陪他的部门经理对球童说:“清场。”而后,这就成了一座空旷的寂静岭。
但还是有球童,美丽的脸庞,高高的马尾,妖娆的身段,怎么看也不像是贫苦阶层。她却昂着头颅,妖妖娆娆得对着他发嗲。
“哎呀,刘先生,你好厉害。”明明是地地道的深圳人,偏偏尖着嗓子拖成嗲嗲的腻死人的台湾腔。弄得秘书王胖子一路上都在尖着嗓子嗲嗲的对着他喊‘哎呀,刘先生,你好厉害!’活像公鸭被扼住喉管。
刘元很花心,但绝不滥情,跟过他的情人都知道,他是待人最好的,出手最阔绰的,也是最无情的主顾。
没错,是主顾,他不允许别人称他为情人,他对他们没有情分,只有玩弄,他喜欢玩弄各色男女,他跟他们交往被他称作业务往来,他要他们清楚自己的立场,他花钱玩他们,各取所需,分手即是业务结束的时候,他不喜欢被鸡鸭缠身。
等蓝山被载入刘元的后宫花名册的时候,他正在享受第二轮的HJ,他晕乎乎的气喘吁吁的,裤裆里塞着一只肥胖的花白的小手。
“我是孤儿,有一个要上大学的弟弟,为了不让他辍学”蓝山又在半梦半醒间重复他那千篇一律的半真半假的故事来博取同情。
这些女人是那般可悲可怜而又可爱的生物,她们那旺盛的同情全化作大把大把的百元大钞。
“我的钱把你的内裤填满了。”她说。
‘你空虚的心也被你的钱和我的色相填满了。’蓝山在心里说。
蓝山还沉浸在粘腻腻湿乎乎的混沌里,连峰就来接替他了。
“快去,有又帅有多金的大款钦点你呢。”连峰顺势倒进女人的怀抱,翘起的皮鞋踹向他的胸口。
他熟稔的笑着躲开,他真怕自己要精尽而亡,看来大华夜总会的头牌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第 6 章
“可别说龙哥欺负你,你本来就是玻璃,叫你接男顾客也是为了你好。”阿明拿着鸡毛当令箭,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定要一雪前耻,“呀,忘了提醒你,接男客人可得把后面洗干净,刘先生可是有头有脸的大老板,你要是把他给得罪了,以后就别想在深圳混了。”
“哎,其实也犯不着我跟你在这废话,你个玻璃还不比我专业。”阿明一双眼睛像夜里的猫似的,阴测测的叫人生恨。
蓝山本就心里不痛快,根本拿他当哑巴,其实他早就给自己立下规矩,只卖前不卖后,当然他也会跟顾客讲清楚,以他以往的经验,他知道龙哥是不会强迫他们出台的。
“过来坐,离我近点。”刘元泰然自若的拍着他身边的空位,仿佛他从未见过他,两人不过是首次相见。
蓝山站在包厢门口进退维艰,他的嘴因为惊讶始终维持着半圆的弧度。瞬间,惊讶又转为滔天的愤怒。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点他,为什么呢?还能为什么,羞辱你呗!蓝山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他感到自己在簌簌发抖,抖得像一条脱水的泥鳅,无论在水里还是案上,都灰头土脸的。
“来呀,害怕我给不起你钱吗?我带着现金呢,都是美钞。”刘元冷笑,说时倒是毫无语气,像个没有脾气的复读机。
可听得蓝山脸上心里热辣辣的痛,巨大的羞耻感叫他无地自容。仿佛刘元这个人,生来就是要给他屈辱的。蓝山想,自己活了18年,在未遇见刘元前,他虽穷,但活的光明磊落,走到哪都昂首挺胸,坦荡荡的光荣。而自打遇到刘元,他的境遇就直线下滑,现在他一无所有,除了钱和屈辱,而钱他又没有多少,那么岂不是就只剩下屈辱了,多么可笑,多么可恨!
蓝山心里发恨,脸上表情也凶狠,看得陪同一旁的‘同事’心惊肉跳。
“蓝山,你站那挺尸呢,没听见刘老板叫你啊!”孟繁刷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拉扯他,他平日里与孟繁不熟悉,孟繁本就与他不属于统一体系,孟繁来报道的时候就表明了自己的里查过,他是玻璃,立场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