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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瑞以为他自己不会无措，之前林白羽犹豫的时候，他还理所当然地觉得没什么，但看他妈哆嗦着唇，像是气极，眼圈都泛红，还是满心的愧疚。

愧疚归愧疚，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妈，我知道我从小到大没让你省心过，打小我就能折腾，我爸每次打我你其实都心疼护着我，妈，我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想再让你操心，可是不行，妈我不瞒你说，我老早就看上他了，你要说我喜欢男的也不对，我就只想要他……我挺混帐的我知道，你要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但我走了肯定要回来的，你是我妈，我是你儿子，你就是因为这事不认我了，我也不会同意，我还没报答你们，还要给你们养老……妈你别哭，你要不解气就再甩我几巴掌，不然把我爸叫回来揍我一顿也成……”

王家瑞妈抹了眼泪，放下了手里的衣服，一开口，沉重地语调，让王家瑞眼眶一酸，她叹道：“……生你，就是来讨债的……”

“妈……”王家瑞喊了一声后，嗓子堵地再说不出什么。

他妈长长地叹了声气，悠悠地又说了句，她说：“……你说的是小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吃饭

王家瑞怔住了。他疑心他没听清，“妈……妈你说什么？”

他妈看了他一眼，放弃般地道：“你想过一辈子的人，不是小羽那孩子么？”

不是反问，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王家瑞看他妈的眼神就懂了，不想再瞒下去，动了动喉咙，“妈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小羽，你还能喜欢哪个男的？从小到大，你还缠过谁？”

他妈还是在心里喟叹了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怎么可能不了解，以前是没往上面想，自从他提了这事之后，就隐隐猜测过，现在他说这一大通，她又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如果不是，那她才不可能想得通。

王家瑞看他妈说完就朝沙发那坐下了，于是也跟了过去。他妈这姿态，是同意要跟他谈谈了。

“是小羽，”他妈坐下也没说话，王家瑞在一旁接着刚才的话茬主动坦白，“你说没错，从小到大我就缠他了，我打算，以后都还缠着他，跟他就这样过了。”

“他也这样想？”

小羽那孩子从小到大都沉稳的很，要说他也跟自己家儿子这样搅到一块，王家瑞妈多少还是有些不能信。

王家瑞咂摸了下嘴，“我觉得是了，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放手，你知道，他打小就没磨得过我。”

王家瑞妈一时想笑，这听着，怎么跟他儿子把人家绑上贼船似的。忍了，又问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几年不是也没联系？”

王家瑞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都跟他妈交代了，从小学说到高中，又说到大学，说到现在……他一直不停讲，他妈也一直没插话。

“我这天天出去其实也就是去他那……他最近在写论文，也在家……”

听王家瑞终于说完，王家瑞妈一时真不知做何表情，没想到他们俩竟然这么久这么深。终于知道他高二那年为什么闹那么凶，也知道了高考时他拗的是什么……唉，当时还以为他是听他们老师的劝，结果还是……

“我……我要是不同意，你们打算怎么办？”

王家瑞心里有底了，他妈这是松口了，往他妈身边凑，接着说服，“不怎么办，一点办法也没有。你们要不同意，顶多我们就只能躲着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皮厚没事，小羽肯定特愧疚，你不知道，现在他就老觉得对不起你们，回头他要知道你们根本不同意，不是内疚死就是不要我了……妈你想，他要不要我了，我还过得下去么？其实说回来吧，他也离不了我……我们这活生生地被拆散，不只我一个痛苦，看他痛苦，我心疼，受不了……妈我知道你肯定也不忍心，不忍心见我那样，更不乐意见小羽那样……妈你就说吧……”

一大通，王家瑞妈听着自己的儿子喋喋不休地又说了一大通。还专挑她的软肋。这哪里是小羽那孩子磨不过他，她这儿子要磨上什么，什么能逃得了。

说，她还能说什么。

“你这意思就是我要不同意还不对了？”

“不是这样讲的，妈我没这意思，我就是说……”

“行了。”被他吵得头都疼，他还真没说错，他这要真天天跟在她后面，绝对会嫌他烦。也不知小羽那孩子怎么受得了他的。

王家瑞听他妈说了这一句就站起来了，不明白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