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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爷便不再多说,要努哈儿把药收好,快下雨了,赶紧走吧。
努哈儿小心翼翼把药瓶藏在怀里暗兜,背著包袱出了厅门。
师父,我走了,你多保重。
努哈儿回洛阳没多久花爷便收到了他的信,信上说师父好神乎啊当年送他的腰带居然变成了发带,花爷看著信上那一块块豆腐一样的字迹就跟看见努哈儿咋咋呼呼的嘴脸。
这是自努哈儿走後花爷收到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後一封。
战乱是在努哈儿归营两个月後爆发的,蛰伏已久的南诏军突然开始大肆进犯,短短半月就占据了融天岭各大要地,唐军严防死守,问题却接踵而来,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进犯的敌兵里除了南诏大军,冒出了许多闻所未闻的异族,比起南诏军更为凶残的烧杀掠夺,就像滚滚而来的巨浪,打得唐军几近崩溃。
朝廷火急调派忠武将军冷天峰带领大批精兵赶赴融天岭镇守,两下僵持,将营地扎在了望乡坪附近,与敌军相距最近的前线。
数月激战生灵涂炭,苦不堪言,宣威将军曹雪阳得军令率兵而至,与冷天峰会合之後前後夹击,於十万敌军中杀开一条血路,顺利在伏牛山扎下了天策第二个大营。
融天岭的苦战传遍了大江南北,诸多江湖义士纷纷赶往融天,助唐军一臂之力。
战况毫无进展,伤亡却在不断扩大,军医昼夜不休,依然有源源不断送进来的伤员。
将被护送至成都避难的百姓里开始有了声音,从医的愿意留下来帮忙救治伤员,冷天峰却摇了摇头、
这里太危险,怎能让无辜的人在此久留,多呆一刻都不行。
大夫里有个年轻的小夥子站了出来,将军,你让那些上了年纪的走吧,我不怕,我要留在这里救治咱们的军队,不到战争停止,我绝不离开这里!
我也要留下来!
还有我!
冷天峰正踌躇,忽然有人来报。
将军,有个叫花丛过的人想见您。
花丛过?冷天峰略一思索,随即眼睛一亮,可是自称大夫?
将军怎麽知道?
他现在人在何处?
属下怕他非我族类,将他带到埋伏营了,若他有变,就地擒拿。
你且将他带来,我见过便知。
是!
而当花爷站在冷天峰面前,冷天峰却有些迟疑了,时隔十几年,尽管花爷的面貌依稀还有当年的影子,可眼下兵荒马乱,危机四伏,不得不多些防范。
你便是花丛过?
正是。
有何凭证?
花爷轻声一笑,我不过是长得更俊朗了些,冷大将军就认不出来了,不知冷将军还记不记得当年治好你腿伤的那帖药方啊。
可敢念来?
有何不敢?花爷嘴一张一合,八句话,报了帖方子。
冷天峰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有了喜色。
花大夫,好久不见。
原来十几年前冷天峰曾在黑龙沼一战负过腿伤,虽治好皮肉,可每到夜半伤处便疼痛难忍,不听使唤,如此半年著实不堪折磨,求医万花,不巧药王闭关编写医书,大弟子裴元又号称活人不医,几番辗转未果,冷天峰失望至极,正欲离谷,不想却让一少年拦住了去路。
那少年想来年纪不足二十,眉清目秀,冷天峰不知他是何人,也不明他此举何意,正想开口一问对方却先出了声。
你就是这几天来我们谷里求医问药的人?
冷天峰一怔,心想这小少年说起话来那态度还真不客气,正是。
伤还是病?
冷天峰细细打量他一番,见他一身装束显然是谷中弟子,一时又有些好奇,旧伤,有什麽问题吗?
没想少年一听,竟不以为意笑笑,我道是什麽疑难杂症,原来不过区区外伤。
冷天峰听得他口气狂妄,也笑了,反问,这麽说来,你能治?
当然能,万花谷虽不是神医遍地,可也不至只有药王和大师兄。
冷天峰听他小小年纪便自称神医,好笑之余摇了摇头,道,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切莫自负。
少年一听,嗤笑道,原来所谓忠武将军,不过也是以貌取人的俗人,我倒还不想治了。
话完转身便要走,冷天峰闻言却来了劲,你站住。
怎麽?
若你治不好,你当如何?
先说若我将你治好,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