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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玉兰花下精,酒醉摇头不知情。
戏外,
有人暗骂负心薄幸郎,有人感叹花精许错终身。子卿微微一叹,世间之事大抵如此,从来不会尽如人意。只是,在自己的这段感情里,负心薄幸的是自己。被唾骂的状元郎,是否亦有不为人知的伤悲?
戏里,
光阴蹉跎十多载,宦海沉浮十几年。一朝获罪成庶民,回乡再入当年屋。归来院落皆依旧,玉兰还比当年俏。
夜夜树下盼,花精不再见。
一日雨轻落,举伞青石陌上行,路遇一妇携子归。
送伞同行,
士子低头相送,妇人抬头道谢。
刹那间,时光翩跹如初见。
昔日花下精,竟是富家女。慕君才与德,奈何君家贫,门户不当对,姻缘不能成。偷跑至君家,扮作花中仙,不求君高中,惟愿同执笔。共作一幅情画。
家道中落,命运浮沉,唏嘘复唏嘘,唯今只是寡妇身。
风轻轻,雨淋淋,
伸手轻抬子下颚:颜如玉,美无双,敢问芳名。娇羞一低头:奴家唤兰芝。
……
“颜如玉,美无双~小卿,这戏唱得真好。”曲罢戏终,人群带着感慨和唏嘘纷纷散去,呼延恪罗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戏里的台词,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子卿轻笑着却不答话。
自己已非初涉情爱之人,戏文再好,也知道那是假的。戏虽然波折,但总会圆满。而现实中,没有谁能保证圆满。
呼延恪罗却依旧沉浸其中,干脆扮作书生样,学戏子唱到:“颜如玉,美无双,敢问芳名。”
唱着,伸手顺势勾起子卿的下巴,希望他配合自己唱:奴家唤兰芝。
哪料子卿想着心事,一时没有会意,长睫微颤,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呼延恪罗。
原本无心的动作忽然转变了意义。
指尖上的人,真正的颜如玉,美无双……一种尴尬暧昧的气氛突然从指尖蔓延开来。
可这容颜还属于另一个女人,只是一幅画像,便葬送了自己的童年!埋葬了母妃的青春!
呼延恪罗眼中冷光忽闪而过,倏地收回了手。
☆、第四十五章 爱了错了 (2315字)
翌日晨时。
子卿坐在琴旁调弦,而茗烟打着为照看子卿的名义,在他的小屋里叮铃哐啷地收整。
小屋虽小,却一直清雅整洁。
所以……
子卿最终忍不住问道:“茗烟,你今天有事?”
“没事,没事。”茗烟将几案上的砚台挪到一边,看了两眼不顺眼,又给挪了回来:“你昨儿个和那个谁谁谁玩儿的可好?”
“嗯?”子卿反应过来她是在问昨晚自己请恪罗上酒楼的事,不解地应道:“哦,挺好的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问问。”茗烟心不在焉地翻开子卿的琴谱,没看两眼,自言自语道:“乔阳去了南疆。”
“我知道。”子卿低眉敛目轻声应着,伸手继续调弄琴弦,随意拨了两个音。
“哦~”茗烟应道,放下琴谱,漫不经心地走到窗前,正好挡住子卿的光线:“听说……南疆那个地方挺危险的。”
“茗烟……”子卿闻言按住琴弦,低着眉头沉静地说:“说点别的吧。”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茗烟不依不饶,牙尖嘴快地继续说:“那个谁谁谁出事的时候,你就那么着急难过。现在乔阳他去南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却不闻不问。”
“我能阻止他去么?”子卿幽幽地问道。
“你……”茗烟语塞,咬了咬红唇气愤道:“你现在就一点也不关心他了?!哼!成天就和那谁出双入对……”
“茗烟!”子卿皱着眉头大声打断她的话,随后将头侧到一边,低声说:“我想你误会我和恪罗了,我和他只是朋友。”
“误会!”茗烟贝齿一咬,反驳道:“也许我误会你了,可我绝对没误会那谁。朋友,是朋友能死赖着住到你隔壁去?!倾城阁那么大,住哪儿不好,偏住你隔壁!”
呼延恪罗自由后,便借着雨雪霏的便利在倾城阁住下了。
“恪罗说想跟我学琴,住近了方便……”子卿借呼延恪罗的话辩解道。
“哼!我可不明白了!明明你隔壁住着人,那谁为了学琴就将人赶到别处,自己住了过来!”茗烟讥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