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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准备明早出发。
“白兄,该往何处走,你可有计较?”打发完小金,易安问。
白术却一皱眉,不知想起了什么,说了句不相干的话:“白兄白兄的,听起来真生分,不如叫我子宴好了。”
易安自不会推却,当下便唤了声“子宴”。这两个字像在舌尖打了个转般轻巧地吐出,听的人无心,说的人却有意,似乎一石搅动春水,整个人都暖了。
白术却仍然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嘻嘻应了,又问:“不知易兄如何称呼啊?”
“修明。”易安道。
白术低声念了两遍,赞了句“好字”,便将此事丢到一边,问:“方才你说什么?”
“我问明早往何处走。”
“我也没主意,”白术摇摇头,“下山时走得匆忙,师父也没交代。”
易安闻言,沉吟片刻道:“此处往西三百里就是洛阳,繁华无比,也许能打听些消息。再不成,就去长安。”
白术对这些全无概念,听易安这么说,便点了头。
此事说定,白术觉得无事可做,便从怀里掏出方才得的银锭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易安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无奈,笑道:“你再看几个时辰,银子也不会变多的。”
“我在想,”白术盯着银锭子,“是存到钱庄好,还是带在身上好……身上有银子的感觉太美妙了,可是存到钱庄可以得利息……”
他眉头微蹙,显然在十分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易安觉得白术那副双目闪亮的模样简直可爱极了,不禁上前一步,低头亲在他眼皮上。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易安停顿了下,然后伸出舌尖,试味道般轻轻舔了一下。
一旁白狼震惊了,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高人是个断袖!难怪……
再看向毫无防备的白术,它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同情。
白术只觉得眼皮痒痒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他问:“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易安轻声低喃,“这是因为我喜欢你。”
白术想起自家师父和二师父,似乎真是这么回事。
得了法术高手的欢喜,意味着日后有了不要银子的靠山,白术顿时像占了便宜一般,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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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心中鬼(一) 。。。
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了三四天都没停,大有绵绵不绝之势。泛黄的叶子受不住这没完没了的击打,纷纷逃亡般坠落,厚厚地铺了一地。
从清晨开始,天就阴沉沉的,黑云层层叠叠不断聚集在天边,翻滚着压下来,仿若立时便有怒龙破云而出,气势骇人。
一辆黑色的马车自东而来,几乎融入这一片阴暗,仿佛随时会被黑云吞没般。
充当车夫的沈金银抬头看了看天色,细细的眉目微微蹙起,有些担忧地对车内道:“少爷,这雨怕是要变大了。”
“急什么。”车内道。
小金听闻此言便不再多话,随手挥了挥马鞭,车继续慢悠悠朝前走,马蹄和銮铃轻响着,倒颇有几分自在的意味。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听见小金对话,白术忍不住叹了一声。
一场雨下得这样久,带来些许出人意料的麻烦。
白术裹着一件描金暗云纹的长袍,怀抱着白狼权作手炉,神情间有几分不耐。长袍略大,裹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瞧着有些不齐整。
不过,这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东西,不过天气渐冷,借来一用罢了。
“忍忍吧,夜里就能到临淄了。”易安说着,递过来一个瓷碗,里面装着大半碗糖水,兀自冒着热气。
白术一见,连忙接过来,小口喝了个干净,末了眯起眼睛,似乎刚喝完琼浆玉液一般惬意。
不是他没见过世面,只不过这几日生火不便,只能靠冷冰冰的干粮充饥,那滋味实在不怎么舒服。
“你哪儿弄来的热水?”他意犹未尽地问。
易安微笑着接过空碗放到一边,口中随意答道:“一些小把戏罢了。”
白术一听,有些泄气。眼前这人竟然能用法术烧热一碗水,这份控制能力实在叫人惊叹,相比之下,自己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他想着,不自觉将目光投向易安。
后者穿了件素色缎子的外袍,虽半旧,却看得出质地绝佳,想必是穿惯的。他靠着马车壁,身体随之微微晃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