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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北靖公何喜之有?”舒齐纨口气不甚友好,拜他所赐,离时连谢燚都接不走。那小丫头像是认定了赫连一般,委委屈屈地抱怨:谢哥哥,齐哥哥休想赶我走,我还有赫连哥哥当靠山呢!自此舒齐纨每天早上都会被这二人吵醒,不是练剑便是比划拳脚,整个舒府都被弄得鸡飞狗跳。
“谢大人新擢了大理寺卿,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了谢大人相助,舒大人再入朝便不过是举手之劳。”
舒齐纨挑眉,谢燚去办案子倒是再合适不过,不过赫连也是太看高谢燚了。
“北靖公的消息还真灵通。”舒齐纨随口一句。
赫连走到他身前,有些无奈地说:“舒齐纨,你从不肯正眼看我,只因为我是柔然人?”
舒齐纨呼吸一滞,这么直来直往,难怪谢燚会为他说好话。
“不是。因为你是曾经占领过成翰、佑宁,险些俘虏过我而且还肯忍辱负重请降梁朝的柔然人。”这样一个人,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会肯永远臣服?
“至少,在我没有异动之前,可以不必对我抱着如此大的敌意。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与你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
赫连的眼神里透着坦荡,舒齐纨忽然扬声:“平叔,把埋在桃树下的那坛子花雕拿过来。”顿了一顿,以同样坦荡的眼神看向赫连,“如你所愿,我舒齐纨与你做一夜知己,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只有你我。”
赫连表情复杂地看着转身坐在石凳上的舒齐纨,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出,为着他这一句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只有你我。所有情绪都化为心底一声长叹,明朝酒醒,你是大梁朝臣舒齐纨,我是柔然降臣赫连。
你肯奉上陈年美酒,我又岂肯奢求再多?
平叔捧了酒坛跟在蹦蹦跳跳的离时身后,将酒置于石桌还尚自絮叨:“公子,你可还记得这酒是你十岁时先帝御赐给将军的,将军又让你寻处地方埋了,及冠之后才喝的。。。。。。”
舒齐纨早已及冠,酒却一直不曾挖出来。
赫连不曾想这酒还有这般来历,一时间看着舒齐纨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拍碎封泥,酒香四溢,离时探头过去眯起眼睛深嗅,随即笑道:“好香!我也要喝!”
这丫头得了她父亲的豪放,没想到连嗜酒如命也没放过。舒齐纨苦笑着倒了小半碗递过去,不料离时眉头一皱:“就这么点?怎么喝?”
赫连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舒齐纨只得将酒添至碗沿,离时迫不及待地端了去,待到入口之时已洒了一半多。
饶是如此,一饮而尽之后,离时眨巴眨巴眼睛,见众人都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嘴里唤着齐哥哥摇摇晃晃走到舒齐纨身边,张了张嘴,忽然一头栽倒在舒齐纨身上。
舒齐纨见她小脸白里透红,呼吸间尽透着酒气,当真有些苦笑不得,让平叔把人扶去休息,才转过头来看赫连。
赫连难得的将笑蔓延进眼底,此刻明月在上,美酒在旁,更是无比的惬意,当即笑着说道:“你捧了这么好的酒来,我没什么稀罕物,只愿对月吹一曲胡笳,也算不辜负了这好酒。”
一曲毕,舒齐纨心里微讶,比之上次的萧索,没想到胡笳也能吹出层层叠叠的缠绵之意。
“我听着曲子宛若水草环绕,缠绵不绝,不知是在思念哪位佳人?”
赫连笑而不答,轻轻将手中胡笳放到石桌上,这曲子的含义若被舒齐纨知道,只怕他们连一夜知己都做不成。
“这个,送给你。”赫连用的是不容拒绝的语气,舒齐纨也不道谢,只伸手倒了两碗酒。
“我敬你。”说罢一饮而尽。
赫连豪气干云,“我也敬你。”亦是一饮而尽。喝完才知道为何离时会一碗倒,没想到中原还有这样够劲的酒。
作者有话要说:拖这么久才接着更实在是很抱歉
文拖久了实在很难找到当初看完晋史之后的热血沸腾
但这里面的舒齐纨和谢燚都是俺的心头好 割舍不下
懒得管其他,努力写完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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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二) 。。。
二人你来我往,彩云遮月,饮尽了最后一滴酒,赫连大叫:“痛快!痛快!”随即倒在石桌上。舒齐纨推了他一把,“怎么这样就不行了?”说着自己手也抓不稳酒坛子,哐当落地跌得四分五裂。
就着朦朦胧胧的月色,舒齐纨见酒坛碎处有两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