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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而且荒唐。
但是无可厚非。
天底下谁放着好好的活不要,非得死?
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何尝不想。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锦衣鲜食,抛着美目俊郎不要,非要在这里练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剑法,当什么遭人怨恨的右使。
“你想活?”
唐六抬头看他,确实是在对自己讲话,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他以为一般来说,说出这句话后总要跟上一两句条件,比如“要是你想活,就要替我去干点什么什么”之类的,最后弄的骨断筋伤,头破血流,还不如不活。
他咬紧了牙,等后头的话。
结果,屋外头寒风吹了半晌,屋里头烛影摇了半晃。
无名只展开了被子和衣蜷了进去,面朝里叹了句,“我也想。”
有这么一恍,唐六看着他的背,险些以为这个一时风光无两的右使大人其实比自己过的还要苦。他顺了顺自己的胸口,静悄悄的从屋里退了出去,边摇头边在心里念:都是错觉,全是错觉,门中除了门主不会再有比右使地位更高更好的了。
他有什么可苦。
烛灭掉,门关上,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
右使寝殿中同样一片漆黑,秦兮朝整衣坐在床沿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果然不多时,后窗被微微一撬,一个灵巧纤细的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借着月光落地后看到满地碎木块的渣滓,啧啧饶舌摇头,“得手了?”
两卷丝帛抛进了琉华怀里,“自己看。”
语气不善。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懂剑法,怎么看得……”琉华慢腾腾展开丝绢,随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以前也是钱满门人,自然不怯在黑暗中视物摸索,立刻就摸到了边角的绣文落款,“这、这是……”
“认识?”秦兮朝瞥他一眼。
琉华吃了一惊,“这难道是烈火剑法?”
“什么剑法?”
“怪不得、怪不得。”琉华一点点仔细摸读着绢子上的绣迹,口里喃喃,“我以为他是平白得了内力,一时爆发控制不住才会走火入魔,没想……”
秦兮朝接过话来,“没想他竟然连剑谱都有。”琉华顾着细看手里的剑谱,没再回话,过了会却听秦兮朝沉了嗓子说:“可这剑谱是错的。”
“什么?”琉华一愣。
“如果我没猜错,该是故意写错的。”
琉华反应过来,举着剑谱道,“你说这剑谱是错的?可这署名是……是唐闲啊。”
“……”秦兮朝起身靠近,一片浓重黑影渐渐压向琉华,缓慢开口间说着令琉华措手不及的话,“唐闲,是个四处游走江湖的侠者豪客,十年前与他夫人儿子曾途径琼州,结识了一位好友并就地隐居。”
琉华缓缓直起了身子。
“四年前的除夕夜,唐家上下惨遭血洗,尸体被碎成了肉块抛弃荒野。”
琉华往回撤了几步,被秦兮朝一把拽了回去,“唐慕的父亲,我师父的知交,是他吗?”
“……冷静,你先放开”领子被勒的一紧,琉华拍打着他的手。
秦兮朝并未就此松开,他劈手夺走了琉华手中的剑谱,连迫几步将他压在了后窗的木柩上,闷一声响撞地琉华明显白了脸色。琉华敢怒不敢言,索性也不挣扎了,仰头抵着后头木质的窗柩去看秦兮朝,那人双眼红蕴,恨的要滴出血来。
“他平白得了烈火的内力,他可以练唐闲的剑法,他四年前唐家出事时进的钱满门,他还与唐慕长的一模一样!”秦兮朝几乎要压抑不住嗓音里的怒吼和激动,攥着琉华衣领的手指关节青白突出,他抵着琉华的颈狠狠一压,“琉华,六月雪,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琉华面色发白,颈上却被压的发红,吐气断续地说话:“你想说什么?”他嘴角一翘,“唐慕的尸首现在还埋在你的园子里,你要回去挖开看看麽?”
“你再说?!”秦兮朝愈爆了几分。
“……咳咳!”琉华被钳住了气道,猛地咳了几声,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然嘴角上挂着的笑意却分毫未变,他大咧咧地与秦兮朝直视道,“秦庄主,你到底是关心唐慕,还是关心唐无暝呢?”
秦兮朝微微一怔,琉华得了机会从他钳制下跳开,两人相隔一步蹙目而视。
琉华整了整衣襟,道,“你知道山上都怎么说你家亲爱的右使么?”
对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