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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不悦的气息生起,微微侧目一看,单朗果然一脸受伤兼愠怒。
白尘暗里长叹,不自在地稍微挪近一点,“还要多久才散席?”
“不知道。”单朗明显在赌气,白尘暗自苦笑,再次悄悄握了单朗的手,只是如此便让单朗眉头舒展,小狼哥哥真是容易满足的人啊!他却是贪心不足似饕餮,拥有了小狼哥哥的爱,还妄想有一个光明而安定的永久,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会遭恶报吧?
譬如罢宴后,皇上单独召见,可算恶报?
“草民白尘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皇上踱到白尘身边,二指托起白尘的下巴,审视般看了片刻,轻笑道:“你若不为单朗所有,必能做到一方头牌,朕为帝之前的封地便在堋州,也曾乔装去过望春馆,彼时馆中有个叫雪玉的红牌,擅诗词歌赋,精于琴棋书画,你之花名也有一个雪字,却不知你擅长什么?”
“回皇上,草民愚昧卑贱,身无所长。”
“如此说来,你是徒有皮相?或是说,你凭此一点便占尽逍遥候?”
“草民惶恐。”
“你若当真惶恐就该自请离去,或以为仅凭昨日之事就能邀功请赏,要朕封你个夫人么?”
“草民不敢,昨日之事也是候爷信托而为,能替皇上稍释疑难,乃是草民之荣幸,不敢妄求封赏。”
“朕若一定要赏你呢?”皇上放开白尘,坐回榻椅上微微抬手,“起来吧!果如卫平所说,你聪明擅谋,应对得体,只是你之出身实在不堪,若依私情而论,朕该许予成全,可是逍遥候不仅是朕的得力臣子,朕还视他为子侄,今日宴中你也看见了,众多王侯身侧都是良人与坐,其间真正恩爱者寥寥无几,但是恩爱未必般配,你若成了逍遥候夫人,朕也会脸上无光,何况你曾混迹风月场中,所谓的恩爱不过露水情分,据朕所知,你在蜀州时便借酒示意惠王,继而得入静室与他单独相处,可见你并非贞于逍遥候一人,朕又怎会扶持一个心猿意马的逍遥候夫人?”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偏您是皇上,我半句驳言也不敢有,只是您不该小瞧了小狼哥哥。
“草民叩谢皇上教诲,只是候爷既是皇上的得力臣子,必定擅思敏行,若真会误于虚妄假相,甚至溺于露水之情,恐怕当不起得力臣子之名,所以应是皇上谬赞了,草民替候爷惶恐。”
“你看似怯弱,实则狂妄,否则怎敢反将了朕一军?明着替他推谢赞誉,暗里是说他眼光不错才会看上你,玩了一手漂亮的以矛攻盾,同时以退为进,势必要朕封赏于你,白尘,你果然工于心计,城府颇深,此非妓馆生涯所能练就,朕倒有些好奇了,怎生经历才能让一个十六少年如此老成?”
皇上再次踱到白尘身边,语气虽隐含笑意,却有寒气倾泻而出,从上至下将白尘罩于死灵般的阴寒之中——皇上不是好奇他的经历,而是疑心他的身世。
“回皇上,草民过往所历实在卑俗,不敢御前漫言,有辱圣听。”
“你祖籍何处?”
很突兀的问题,但是不能迟疑,“回皇上,草民祖籍丰州。”
“因何流亡他乡?”
“回皇上……”
“直说便是!”
“是。”白尘略略迟疑道:“自草民记事以来,便是随父四处谋生……”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易英成。”
白尘声音哽咽,言毕已然含泪,却听顶上一声冷笑,“你父姓易,你却姓白,难道你不是易姓子孙?”
“回皇上,家父是为祭念之故,才让草民随了母姓。”
“如此也罢,朕还想着能从你的祖历上寻点由头,但是丰州不曾有过易姓的出息子弟,因此是你祖上少了功德,不是朕不予荣耀,否则还能追表一二,以此掩过你的不堪,于今看来,你最多只能做单朗的妾,但你自愿脱出的话,朕会助你在京城开店营生,据朕所知,你想做妓馆红牌,与其夜夜付身他人,不如自主做老板,如此便不惧色衰遭弃,也能雅客一般受宠于单朗,来日缘尽情淡,你也有营生傍所,不至于晚景凄凉,此是你昨日那番作为的功赏,不必叩谢了,领恩即可。”
“谢皇上,草民愿在京城开店营生,只是不想开妓馆……”
“你只能开妓馆!”
“如此,请恕草民不能领赏,愿做候爷名下男宠一名,无有任何名分,来日遭弃也无悔,不然便只求一死……”
“你威胁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