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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上将军待你不薄,可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轻重!你现在受的苦是轻的,等明日押到宫中大牢,你就是一具皮开肉绽的死尸!”
言语激愤处,那人陡然又举起手中的皮鞭。
早已冷汗涔涔的鲤,倏地闭紧了眼睛。
“哎呀,可要手下留情。”
忽而一个带笑的声音携着三分戏谑,随着渐次近了的脚步递到了两人耳中。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被弄伤了当真可惜。”公子宴慢慢进入他们视线之中,浅蒽色镂银挑丝的衣,在灰暗的光影下依然能衬出白皙的肤色,俊逸的面庞。
鲤缓缓绽开眼睫,变得混沌的眸子静静盛着来意不明的男子。这一时,宣于宴的眼神,也紧紧地锁在他身上。
看到鲤额上那一抹嫣红的剑伤时,他不禁又笑:“就连无意伤了那额头破了肌肤,都令人颇有些心痛,”继而,他转眼向身边之人说,“所以,刑,就先免了吧。”
那人听闻,忿意不灭中只能拊掌而躬,应一声:“是。”
“下去吧。”公子宴随即说。
身后之人有些迟疑,仰脸时只道“公子”二字,就被他抬起的右手制止了言语。
“我佩剑之人,与被绑在木头上的受伤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可担心的?”
仆人一顿,深躬之后,只得离去。
晦暗的光下,宣于宴缓缓蹑足,踱至他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靠近他耳边的时候,他突然轻声问着,用一种近似于暧昧的声线。
鲤不适地颦眉,顷刻便将头偏过,然而削瘦的下颚却被他突然伸过的手扳回去。
“名字?”再出言相问的时候,公子宴的眼瞳捎上了不容抗拒的锋芒,唇角挑起的邪气,灼目而张扬。
他有一时被对方眼中的神色震住,然而那种讶异,顷刻间又拢回了冰霜般的性子里。他淡淡翕合着咬出了血丝的绛色双唇,轻声回应:“……鲤。”
“鲤?”
“锦鲤之鲤。”
公子宴细细端详着他精致的面颊,良久方收回修长的手指,之后玩味似的说道:“倒是个有意思的名字。”然而思忖片刻,他又念道:“你的脸……”
鲤不解地看着他。
“不……”他说着,兀自笑了一下,“若非在此相遇,你若着一件月白的深衣,酒帘之外对月折梅而嗅,必是风姿惊世。”
鲤一时心生厌恶,唇角一搐,没说一言。
“你是这家的仆人?”他问。
他没有回答。
“看着似乎身份不高,又不像武士,怎么会把剑,舞得那么好看?”
鲤依旧不出一言,甚至不向他身上望去一眼。
“有人教的罢?”直到这句话从公子宴嘴角递出,他的睫毛才轻微地颤了一下。
他化开唇角,再次支起了顽劣的笑容,问道:“难不成……还有同谋么?”
“不关他人之事。”他薄得似冰的言辞,终于再次自朱唇而降。
“那么是谁教你的?”
“我偷学的。”
公子宴倏忽一笑,继而又问:“偷学怎能学到这样的程度?”
鲤再度缄默不语。
“也许,确是有同谋之人。否则,何必包庇呢?”
“公子,我已说过,”他定定地扬起修长的睫毛,从琉璃般的眸子里撩出清冷的神色,“不关他人之事。”
“不是同谋?那么是朋友,还是……”公子宴丝毫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着。
“什么都不是。”素来清冷的少年毫不犹豫地咂唇。
“你若不说,我就去把那个人找出来,”他满不在意地笑,“你若说,我便不找。”
鲤冷冷地看着他。
“如何?”公子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面上的表情。
少年薄翼般的眼睫缓缓翕合,而后淡然半覆在清透的眸子上,勾出深处一片清冷的神色。
“只是不相关的武士罢了,”半晌之后,他终于音调低沉地说,“许久之前我就让他教我舞剑,不曾被别人发现而已。他并不知我学剑是为了什么。”
待他言毕,宣于宴又问:“学剑,却不被府中人发觉……似乎并不容易吧?”
“他人只知我与他走在一起,并不知我们在做什么,只以为……”
“只以为……?”
公子唇线一撩,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