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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能回来，我瘦掉几斤又何妨？换上半条命也在所不惜。他若是回不来……”慕容小小抬头，眼神里显出与他极为不搭的凌厉锋芒：“他若是回不来，我必要手刃那些歹人，再去阴曹地府陪他。”

第四十二章

“哎哟，哎哟轻点！”高士宝俯趴在床上，裤子被扯下，露出大半个满是肥肉的屁股，他的通房丫头正拿着一盒药膏，小心地给他上药。尽管她的手脚已经极轻，但高士宝还是不时痛得倒吸冷气，嘴里骂骂咧咧一些难听的话。

“娘，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报仇，那高士骞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高士宝咬着枕巾，恶狠狠地说道。高士骞抢了他的家产，居然还要和他抢女人，还敢揍他，真是……那什么来着，叔可忍婶不可忍，现在他这个弟弟最不能忍！

高夫人坐在旁边，看着床上那一摊肥肉状的高士宝，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自己，文不能书武不能提，做生意没人家的能耐，打架也打不过人家，我怎么就偏偏生了你这么个无能儿子！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不准去青楼妓馆，你不听我的话惹了祸上身，凭什么要我去给你报仇。”

“还有你，”高夫人教训完高士宝，又把矛头指向高士宝的通房丫头：“我当初看你机灵懂事，才提拔你当的主子，那时候我是怎么关照你的，我让你看好少爷，多劝他好学上进，你倒好，若不是闹出了这一茬儿，他上妓院这件事情，你还要继续瞒着我罢！”

“夫人！”丫头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向高夫人磕头：“求夫人赎罪。夫人，少爷这段日子已经改了很多了，昨日也只是和生意场上的朋友一起去喝几杯酒而已。何况少爷最识时务，大少爷是有功夫的，少爷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招惹他，一定是大少爷先挑衅，少爷实在忍无可忍，才会动手。”

“对对对，是他先挑衅的！”高士宝忙不迭地点头，哪怕扯动了伤口也不管了，不断附和着通房丫头的话，全然不提昨夜是自己先出口侮辱高士骞的生母这回事情了。

等那丫头磕了好几十个头，额头上变得一片青紫，高夫人才挥手让她站了起来。“他的德行，我还不知道，你也不用再帮他遮掩了。只是这高士骞也实在过分，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呢，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对自己的亲弟弟竟能下如此狠手。我这个做长辈的，若是不再好好教育他一番，怕是将来他都要上我的房、揭我的瓦了。”

此时，高士骞刚刚踏进当铺。他一听到慕容小小来找自己的消息，就立刻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快马加鞭赶去见他。

生死未卜的庞梓，一直是悬在高士骞心口的一块石。他平时很少提起庞梓，只是为了不给凌沐然太多的压力，可在他心里，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庞梓的安危。

从当铺前厅穿过，没来得及理会和他打招呼的众多伙计，高士骞径直走入书房。看到坐在里面脸色憔悴的慕容小小，高士骞一下跪在他面前，双手抱拳说道：“慕容公子，我没有照顾好庞掌柜，让你担心了，特来向你赔罪。”

凌沐然看到高士骞竟然会下跪，也愣了一下，随后走过去跪在高士骞旁边，道：“当时我也在场，我也没有保护好庞掌柜，如果你要责怪的话，就连我一起吧。”

慕容小小见两人跪在一起，又观察到他们相视的眼神，立刻了然两人的关系。挤出一个笑容，他走过去扶起两人，道“我从未怪罪过高公子，这件事又非高公子的本意，我不会把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我来找高公子，只是想知道听您，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高士骞这一说，直说了半个时辰。他把整件事情的每个细节、庞梓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他对幕后主使的猜想，全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慕容小小。

听完一切，慕容小小直直地坐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沉默了半晌，他的肩膀突然开始一抽一抽地动起来，他抬起眼眸，直视着高士骞，幽幽地问：“他说，他不会让我一个人的？”

“嗯。”高士骞点点头，劝慰道：“我相信为了你，他一定会逃出生天的。”

慕容小小的嘴角慢慢勾起来，露出一抹明艳而甜蜜的微笑，自言自语道：“我相信他，他答应我的事情，从来都没失信过。”他如实说着，眼神却是空空的，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在意身边的人。

凌沐然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一阵扯痛，刚想上去说些什么，袖子却被高士骞扯住。凌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