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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路走来喉咙干渴,郎斐忽然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唯有安静地与他对望。
觉察到了气氛的奇特,迎宾速度离开了现场,侍者也识趣地暂时没有靠近。最後还是谈将臣回过神来,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
“坐。”
郎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脱下了外套。这才想起今天穿的毛线衣已经很旧,手肘的地方甚至还有几个破洞。
不过谈将臣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就像是为了强迫自己记住什麽似的,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郎斐的脸上。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开口说道:“十年了,你没有怎麽变。”
“是啊,”郎斐笑了一声,“和当年躺在急救室里的样子差不多。”
谈将臣因为这句话而微微一愣,冰冷的脸上瞬间划过某种难以解读的表情。
这时一位侍者上来为郎斐放椅套,谈将臣挥了挥手让他离开,然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郎斐。
“我已经替你把酒点了,以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恐怕也是基本上来不了这种地方。”
“我不喝酒。”
郎斐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晚上还要去医院陪床。”
这句话终於触动了谈将臣的逆鳞。
“你儿子。”
他笑了一声,语气顿时又冰冷了几分。
“我可没听说你对女人什麽时候有过这种能耐。难道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麽女人会对你这种又瘸又丑的男人感兴趣?”
在他说出这些恶毒言语的同时,郎斐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受辱的愤怒。
“是的,我就是这样一个又瘸又丑的男人。”
他毫无畏惧地直视进谈将臣的双眼。
“但是至少,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著我,而我也将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他。你……有过这样的人麽?”
一瞬间,谈将臣的瞳孔因为这句话而猛烈地收缩。他终於第一次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红酒杯上,酒杯圆润的弧度倒映出一个愤怒、混沌又显得有些孤独的怪物。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将目光移回到了郎斐身上:“说吧,你要什麽。”
“我要借五万,”郎斐决定开门见山,“还有原来的那份工作。”
这些要求对於谈将臣来说都非难事,但是他也从没有打算要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
“我可以给你你要的一切”他缓慢摇晃著杯中酒,却不急於饮用,“但我不需要一个只会培养三流歌手的经纪人。”
“我会做好符合这份工作需要的任何事。”郎斐道,“我也相信自己也有这个能力。”
“那就证明给我看。”谈将臣又露出了恶质的表情,“证明你的决心和觉悟;证明你有能力在这一行站得住脚;证明你有这个价值让俪天用真金白银来换。”
郎斐没有回答,但这并不是因为怯懦,而是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谈将臣的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谈将臣忽然凑过来,低语道:“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在孤儿院唱的那首歌,那首让你的人生发生巨大改变的童谣。从前你一直都唱得很好,我要你现在就唱。如果餐厅里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打断,就算你输。”
顿了顿,他又冷笑了一声。
“还是说,你早就已经把那首歌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票和留言,会客室的帖子我都认真看了,但是留言很难,所以有什麽话我都会在这里说。
宝石花与带子狼 07
在高级餐馆里演唱童谣,这种荒诞的事恐怕会让很多好面子的人觉得难堪。但是谈将臣并不在乎,而郎斐,也不能去在乎。
他扶住沙发靠背,缓慢地站了起来,同时将腰背挺直,昂起头,让身上那件带著破洞的毛衣看起来就像是隔壁大厦橱窗里陈列的限量品。
与此同行,谈将臣用餐刀敲打著酒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郎斐清了清嗓子,闭上了眼睛。
他记得,自己是在五岁那年学会这首歌的,与现在的小狼年纪相仿。而不同的是,小狼至少还有一位“父亲”,而当时的自己,却连一个亲人也没有。
这首童谣的歌词,描写了一位少年成长的孤独与烦恼,是孤儿院为了某个领养活动而特意安排孩子们学唱的。当时的自己,因为肢体健全、模样可爱而被选作领唱。也的确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