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页)
电话那端隐约传出女人的声音,谈将臣皱起了眉头。
“对,他在我家。你大可以继续找几个记者上门,替俪天制造点新闻。如果你不敢,那就安静点听我说。”
“让我和她说话!”
郎斐又激动起来。
“你不是她的对手。”
按住手机,谈将臣压低了声音让他冷静,随後转身,推门而出。
郎斐立刻想要跟著跑出去,可刚走了两步就听见门後传出了反锁的声音。
十分锺後,走廊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像是笼中的困兽,一直在室内踱步的郎斐立刻走到了门边。
重新进门的谈将臣面无表情。他径直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大口之後才重新看向郎斐。
“你领养郎笑的时候未满三十岁,不符合法律规定。”
“我那时的确只有二十六。”郎斐心中一惊,“现在不是还能补办?!”
“可以。”
谈将臣点头,又附上但书:“只是这样就和我妈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而她又与郎笑的母亲有领养关系,理论上比你更有优势。如果她铁了心要抢这个孩子,那你们就要对簿公堂。”
“但我和小狼一起生活了六年,事实领养难道不重要!?”
“重要。”
谈将臣似有犹豫,但还是据实以告:
“事实领养对你来说可以是双刃剑。你以为之前针对你的那些照片和炒作只是简单的人身攻击?就像她刚才说的,她制造舆论、抹黑你的过去,这样就能更轻松地得到孩子。”
“她对不是亲生的孩子,明明那麽排挤和厌恶……如今又要抓了郎笑去做什麽?”
“实际上,我爸临终时立下过一份遗嘱。”
谈将臣说道。
“他将名下的一部分资产留给了安芝,但由於我们都以为她并没有留下子嗣,所以这笔钱一直掌握在她名义上的养母,也就是我妈手中,而她是打死也不会吐出来的。”
“我不稀罕那笔钱!”郎斐追问,“是不是只要郎笑声明放弃遗产,她就能够放过他?”
“冷静点,事情没有那麽简单。我已经答应她,三天後大家坐下来谈判。”
谈将臣将手轻轻按在郎斐的肩膀上,像是要将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一些情感偷偷地注入。
“她要什麽,我都可以给。”
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又在口袋里响了一下,这次是短信的提示。
谈将臣示意郎斐冷静,随後取出手机,却也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骂出声来。
“是谈晓生那个混蛋的短信,他告诉我地址了,我现在就去接小怪物。”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你不许跟来,也不许睡。回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要睡,也不是这麽容易的事。
焦急的一个小时过去了。
一直守候在客厅里的郎斐,终於听见了大门开启的声音。
他尽可能的快步赶去,看见谈将臣已经走近了玄关,怀里打横抱著已经熟睡的郎笑。
“受了点惊吓,路上一直哭。”
谈将臣压低声音道:“饭倒是已经吃过,让他睡。”
说著,他避开了郎斐伸过来的手,直接将郎笑抱上二楼,安置在客房的床上。
郎斐轻手轻脚地为郎笑脱下外衣裤,确认了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这才在谈将臣的提醒下,走出去给丁宁打了报平安的电话。忙完这一圈,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稍稍有了些缓过神来的感觉。
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他坐在客厅里对著果盘里的蛇果发呆。
那些“下班後为孩子挑几个苹果”的日子明明近在眼前;可是现在,自己却开始抓不住孩子的手了。
别离怎麽可以来得这麽急?
虽然打心底否定这种可能,但基於对法律几乎为零的认知与不信赖,郎斐无法停止担忧。
郎笑还那麽小,就算他再乖,也只不过是个刚满六岁的小孩。在最需要照顾与关爱的时候,怎麽能寄人篱下。
郎斐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被谈家领养时不也正是五六岁的年纪?但那时的谈家尚是温暖的,若换做现在,恐怕……
绝对不能把郎笑交出去。
郎斐打定了这个主意。
万不得已,那就带著所有积蓄,与小狼一起远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