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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
“水……”单九的睫毛颤了颤,有点湿。
单丹立刻冲出门去倒水。
单九耳朵动了动,似乎在极力分辨那个跑出去的人是谁。
“小洲?”
“嗯。”骆洲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小洲小洲什么的太难听了吧。
单九很开心似的咧了咧嘴角,说出让骆洲极度无语的两个字。
“果汁……”
骆洲从包里拿出果汁,愤懑地塞给他。
吃死你吧。
“现在不准吃。”
单丹走了进来,把水递到单九嘴边,单九扭过头。
她叹了口气,失落地把水递给骆洲,“骆先生,您喂吧。”
骆洲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把杯子放在单九嘴边,单九配合微微张开了嘴巴。
骆洲没有做过这些活,倒水的时候有点用力过猛,单九被呛到直咳,骆洲不知所措,伸出手胡乱地擦掉他嘴边流出来的水。
左手试着扶起单九,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背,单九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微张着颤抖的唇,虚弱地瘫在骆洲手臂上。
单丹在旁边着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哥……”
单九闭着眼睛急促地呼吸了好几下才慢慢平静下来,痛苦的神色慢慢退去,骆洲这才放他回床上。
“为什么要用铁链拴住他?我来的时候都没有的啊。”骆洲望着单丹,一脸不解。
“哥哥发病的时候会攻击别人和自己,所以只能拴着,本来哥哥一般是每个月下旬才发病,没想到哥哥那天竟然发病了,我们担心伤到你,所以才拴住他。”
单丹别过脸,表情黯淡。
“可是他栓着也能碰到我啊。”单丹一愣。
“他也没有伤害到我,所以还是把这条东西解开吧。”
被剥夺了自由的人,还是人吗。
“可是……” 单丹还要再说什么,骆洲打断了她。
“没事的。你不是说他一般都是清醒着的吗?”
骆洲的呆毛也应和似的往单丹那边点点头。
单丹转过头,单九也正看着他,眼里闪着期待。
『我好想像丹丹那样可以随意地走来走去』
……
『要是我能离开这里就好了』
……
『丹丹离开这里的话一定要把照片给我啊』
……
她看着单九的眼睛,忽然想起某个很多年前的夜晚,哥哥对她说的话。那时候他的病还不是像现在这样严重。
她会趁着很晚的时候偷偷来找哥哥,哥哥被锁在床上。
他会很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叫她丹丹,让她给他讲学校发生的事。
她好恨好恨爸妈为什么要把哥哥锁起来,为什么不让哥哥出去玩,为什么让哥哥这些抑郁。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
这是一种爱到深处的无奈,只有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他们的血是连在一起的,她担惊受怕,无法承受一点过激的风浪。
所以她不敢满足哥哥的自由,她怕他走向另一个极端走向失控,她和父母一样爱哥哥,所以无法承受一点会让他受伤的事情。
她注定没有勇气带哥哥走出这里。
“哥哥……”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没人回应,没人叫她丹丹。她转过身把一把钥匙交给骆洲,低着头颤抖着肩膀大步走出去。
“对不起,失陪了。”
骆洲拿着钥匙打开了铁链的锁,单九动了动解放的手腕,上面清晰的一圈红色勒痕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着开着的窗帘,一个人自言自语。
骆洲站在床边没有表情地听着。
“妹妹她不会是我一个人的
“她会被别的人抢走!
“她会抛弃我会讨厌我!
“她会离开我!
“她会离开我!不可原谅!”
单九越说语气越尖锐越疯狂,几乎是叫出来的,突然又停了下来,换上一种很轻柔的语气,神色难得的很柔和,是很干净的温柔。
“妹妹她,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她是好的,她要有自己的生活。
她不能把时间通通都浪费给我。 她必须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