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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Yore?还有……竺敬瑛?”靠着的人蓦然睁开了双眼坐起身,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茫然的望向我们。
对上那对茫然的眼睛,我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才不至于那么早的流下眼泪。
我以为我可以面对他的,我真的以为我可以的。但是真正面对他时,那些“以为”如同弱不禁风的断壁残垣般,霎时间倒塌湮灭。轰然崩溃的声音,嘲笑着我、讽刺着我。
“对,是我们。”Yore应了一声,过轻的声音仿佛怕是惊扰这一刻平缓的气氛。
“呵呵,真好,你们都来了。”我看着他突兀地笑了起来,心狠狠的皱着。然后被他温柔的询问声抚平,“竺……敬瑛,他们都说你今天要走了,是真的么?”
“是真的。”Yore走到他身边按住了他的肩膀,调侃着,“大家都企盼你早点好起来呢,看你现在这样,真是不习惯。”
“呵呵,是吗?我在这里也快憋死了,明天终于可以出院了。”他勉强笑着,又把脸转到了我的方向,“敬……敬瑛,为什么不明天走呢?”
“这是很早定下来的事情了,而且在那里也有事等着他。”Yore替他理了理被子,转过头对我点了一下。他都替我说了该说的。
“哦,是这样啊。”他笑了笑,把头别向窗户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一会儿,他又转过头来,疑惑全写在了脸上,“敬瑛,怎么不听你说话呢?”
我真庆幸他已经可以把我的名字叫得那么熟练了。
这句话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大概是心里作祟,我觉得好像旁边的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失去了表情。
我看着子言的脸,突然觉得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讽刺——他因为重击造成的视网膜脱离以及现在更搞笑的失忆,而我因为神经压迫变成了哑巴,多么可笑?一个瞎子和一个哑巴的交流,若不是还识字,估计永远没办法沟通了。
我用眼神阻止了Yore原本想要张口的动作,径直走向子言,摊开了他微微握紧的手。即使是小小的碰触,也让这个不记得我的人露出了惊惶的表情,可我还是自顾自的写下了那句:我失去声音了。
这句话换来的是他更加惊慌的神色。
我是否该庆幸我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至少可以在面对他的时候不会因为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心底埋藏的情绪。虽然,我差点就在碰触到他的那一刻,压抑不住揪心的疼痛带来的战栗。
似乎是很久了。当时间凝固了每一个人的表情时,他说,“他们都没告诉我,原来你……”
多可悲。周子言,关于我的一切,现在的你只能用“听说”来形容了。曾经的你,比我还要了解我呢。
当我走了以后,你还可以记得多少我这个“听说是朋友”的人的点滴?
我真的好矛盾,那么想让你就此当做我从没与你有过爱情,有那么不甘心你忘记了我的所有。
“失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碰到的,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把它写进了小说,因为这样的巧合只能用不现实来概括。可是这样的巧合,又偏偏那么凑巧的、可笑的发生在你身上,让你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所有人,忘记了我。
其实这里的每个人都可悲。被你彻底的忘记了,却还是尽量的照顾你,即便只能用“父母”、“朋友”等的名词来维系空白的关系。而你与我,可悲的是,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始作俑者。是我害你忘记了那些重要的东西,导致你像个刚有意识的孩童一样费力的消化你已经不再明白的复杂关系。
“你们……可以出去一下么?我想和敬瑛说说话。”他摸索着拽住了我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话语。
我望着他,只觉得他像一个尽力让自己表现出成熟懂事的小孩一样。
“可以啊,言言,你好好和瑛瑛说会儿话吧,那么久没见面了。”率先开口的是子言的妈妈,她站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欲言又止的表情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所有人都站起来走了出去,最后出门的那个叫杨晓琴的女孩忐忑的望了我一眼。我对她点了点头。
她就是今后会代替我陪在子言身边的人,所有人都在我的请求下欺骗子言说,她就是他的爱情。我以前就见过杨晓琴,那时我还在“时光”当服务生,子言带她进来的时候我把她当做了情敌。可,她却也是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好的女孩子,我想以后她都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因为她眼里有着和我眼里一样的感情。我那么不甘心,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