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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严无奈的笑笑,觉得这个对话简直像是个笑话,但看着BIELING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是点点头,
“是,我也这么觉得……你的哥哥们呢?”
“哦,我的大哥比我大很多,二哥比我大两岁,我们都是一个母亲,不过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去世了,这个我和你说起过。我和二哥长得很像,不过我家人的照片都丢在香港了……”
“嗯,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周,你在改变……”BIELING警觉得看着他。
周至严这回是真心的笑了,
“那叫‘岔话题’,记住了?”
“嗯,岔…话…题,记住了。”BIELING模仿能力很强,自己叨唠两边就似模似样了,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周至严,
“那么,你想他们吗?”
周至严没想到他能问出这个,一下子不说话了——想吗?自己也不知道。被家里人安排和表妹的婚事搞得头痛,看到这边的招工告示离家出走的时候心里是松了口气的吧,毕竟自己走出来了,不再是外人看着城府颇深,其实每天压抑得活在众人窥视那生活下的自己了。刚到这里的时候,说不想是不可能的,无数次在驼峰上面对生死一线,想着自己就算掉下去都没人来寻尸骨,也不是没有过动摇。两个庶出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外公家式微。母亲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催着自己娶表姨妈家的女儿,催着自己接管家业,他理解母亲的苦心,可那真是自己想要的吗?……
“周,周?你怎么了?”
要说BIELING现在说得最好的可能就是这句‘你怎么了?’——实在是周至严经常说着话眼神就不知飘散到哪里去了,叫回来又会掩饰,这让BIELING有些不高兴可又不知该说什么,这次也是,
“没什么,你想你的家吗?”
“嗯,是的。我试着给我家里写信,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收到。”
“你说你在飞驼峰航线?”
“是的,本来我不想说,但JOHNNY去世之后我还是决定告诉家里人这些。也许他们收不到信——LARRY不是说太平洋都被封锁了,连邮政船都会被炸吗——那也没关系,上帝会收到的。”
周至严看着他,轻轻的问,
“你上教会学校,是打算出来做牧师?”
“是的。”关于这点,BIELING很肯定,肯定得让周至严后面的问题声音更轻微,
“你家里,支持?”
“是啊,牧师是很受人尊敬的,为什么不?”
“那,牧师能结婚吗?”
“可以。新教徒很重视婚姻,结婚,就意味着终生相守,只和一个人。”BIELING清楚的解释完周至严的问题看到他又不知在想什么了,微微有些失落,
“周,我知道中国人是不同的,你们喜欢有很多的伴侣,很多的孩子,我……”
周至严回神,轻轻拍拍他的头,
“还是再睡一会儿吧,今晚咱们要飞夜航呢。”
话题又被打断,BIELING无奈也只能接受,静静躺在自己那张床上。半晌,另一边突然传来周至严的声音,
“我也赞同一夫一妻……只是孩子……你毕竟不是中国人,不明白那对中国人意味着什么。”
BIELING听得出那话里的悲伤,情不自禁的下床依偎到周至严身边,
“只是孩子吗?美国有很多家庭领养的。”
周至严苦笑着摸着他的头发,
“我知道你们认为孩子都是上帝赐予的,但在中国,讲究血脉——就是要是自家人的血才可以。”看到BIELING眼中的东西,周至严也有些黯然,轻轻扳下他吻了下他的额头,
“让我再想想,好吗?”
BIELING觉得那悲伤要把自己融化,就势紧紧抱住了周,脸埋到他的颈窝里,周至严却误解了,
“不要,这边隔音不好。”
BIELING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也只能顺着说一句,
“回去我们出去租房子,好吗?”
得到周至严肯定的答复,他安心回去睡了——不管怎样,他能感觉出周不再那么回避自己了。
年轻人总是精力旺盛的,美美睡了一大觉起来真是精神百倍,去餐厅吃饭又遇上了自顾自在中餐厅吃得正香的LARRY,
“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