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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无法，只得与穆玖并排行走，时不时还催促对方快些。穆玖逮住个空档，终于说出了他酝酿许久的话：“段公子方才为阻止我家公子不顾自己，这着实令人感动。可段王爷方才怕是看见了，你要如何向他解释？”

此话一出，段誉的脚步便慢了下来，脸上现出为难之色。“这个在下尚未想好，但我定会与爹爹说明就是了。”这书呆子般的少年，此刻坚定得让穆玖咋舌：“我既喜欢上那人，就不会再更改心意。他对我无意，我自然不会将此事说与旁人听、让他丢了颜面；但我总该和爹爹说一声的。”

“唉，其实，段公子你真是个……”穆玖将人｜妻受三字生生咽下，改口赞道：“善良单纯的男孩子，我家公子如此待你，实在不该。”

他们两个脚步太慢，等走到藏经阁的时候扫地僧讲经已经到了尾声。见先前满面戾气的萧远山与慕容博此刻俱是面容祥和，乔峰与慕容复立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段誉十分惊诧，懊恼道：“我们本该早些来的，那样也能听一听大师的高见。”

穆玖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催促道：“现在萧大侠不需要你帮忙了，快去和我家公子说说话罢。”先前段誉不停催促他，此刻却变成了他拉着段誉。走至慕容复身前，穆玖突然起了坏心，脚向旁边一踏、手也松了，段誉当即向前摔去；慕容复下意识地上前接住了段誉，狠狠地瞪了眼穆玖。

穆玖没被这个眼神吓到，只是忍着笑道：“公子爷，段公子有话要与你单独说，我便不打扰了。”说着转身走开，心中想着方才那两人双双脸红的模样，几乎笑cry。

坑人果然是最最有趣的事了！至于节操、良心甚么的，就让它们通通去死罢！

段誉迟疑了片刻，终于道歉：“方才我不知轻重，伤了慕容兄，实在过意不去。然而那时慕容兄辱我大哥、又伤我父亲，我实在是逼不得已。”

“只是你终究是打败了我，让我在天下群豪面前颜面扫地。”慕容复冷冷道：“现在你来道歉、说自己不想，未免太迟。”

段誉冷汗直流，着急地说道：“你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伤你的，只是……唉，慕容氏武学博大精深，不如待慕容兄你学成之后再来见我，也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我一回……”

“不必了，眼下就有更好的办法让我消气。”慕容复竟然笑了出来；他看着段誉，问道：“愿不愿意同我回燕子坞？”

其实慕容复先前听讲经时就已经明悟许多，从前执念已被他看淡不少。更何况，他从前心心念念之事唯有复国，此刻却因为段誉而在“私情”与“大事”之间苦苦抉择，显然是也将段誉放在了心里。

若失去人生中唯一目标，就该为自己寻找次等重要的事物安慰自己。慕容复想到先前阿朱的话，叹了口气，再度问道：“段兄，你究竟愿不愿意？”

另一边，穆玖正在与自己身体原主的官配交流。

乔峰见慕容复与段誉在树下独处，误以为段誉在被欺负，便想走过去。穆玖心道人家两个联络感情你去凑甚么热闹，当即拉住了乔峰的手臂。

他原本是个男子、此刻情急也忘了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个姑娘，拉扯对方也不觉得怎样；直到乔峰身子一僵、抽出了手，穆玖才发觉不对，有点儿尴尬地劝阻道：“段公子与我家公子爷之间并非那般简单，萧大侠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乔峰想到先前慕容复与段誉交手时的模样，也觉得这二人确是有问题；但他所看到的，是段誉手下留情、顾念慕容复安危，慕容复对段誉却不正眼相看。想到这儿，他不禁为自家三弟不忿：“你家公子算甚么……”

他忽然停住了，将目光投向远处树下突然相拥到一起去的二人，格外惊讶。穆玖也注意到了这个画面，笑得挺欣慰，却又怅然；他知道这个任务差不多就要结束，可他最喜欢的角色其实是现在面前这个、最喜欢的西皮也不是自己促成的。他抬头看乔峰，微笑道：“现在萧大侠知道我甚么意思了。”

乔峰似乎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这盖世大侠在面对断袖这般惊世骇俗之事的时候，脑子也转不过弯了：“我真没想到，三弟他与慕容公子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穆玖笑，轻声说道：“这不算什么，喜好同性之人可多得很，更何况他们并非天生断袖，只是选择了彼此而已。”他怕乔峰还是讨厌慕容复、甚至会动拆扫他们的念头，又道：“过往，我家公子爷待段公子不太好，但我相信，过了今天，他必不会如同从前那般了。”

乔峰似乎是看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