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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青年身边时,蓦然察觉,一股冷硬到近乎尖锐的气息向他袭。
曲晨知道,那不是挑衅,而是提醒,是一种久居上位者对个人气场的习惯掌控,自发性的警觉到近乎直觉的外在表现。如非他自身因银环吸纳的灵气改造后,对周身气息非常敏感,灵感也不会如此敏锐察觉,反而普通人只会感觉此人很有气场,也很危险。只是因为之前他一直懒散的坐在一旁,好似收敛了光华后的炙阳才让人有一种平静又亲近的错觉,却不想隐藏在平静的温暖背后便是滔天的巨焰浆流,一旦逾越便会被焚毁的无声无息。
直到此时,曲晨方才引起几人的注意,但看他一副明显很青涩的学生的装扮,除了一旁的老者眼神微闪后,微微对他点头示意,其他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关注着桌案上的卷轴。对古玩收藏界的一些行里行规,曲晨多少还是知道的,见此也颇不在意,只是对一直和善地看着他的老者淡淡地点头回礼。好在众人没有停下话音,也让他晓得这会子并不是在谈什么生意。当下也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桌案,顿时神色微愣。
“李端端图?!”
只见条桌上平铺着一幅画轴,图上画有五人,居中坐着一位戴文生巾、留八字须的书生,其面部神情和倚坐姿态,无不显示出儒雅的气度和风采。左侧案桌两侧的是书生的婢女,一人着红色套裙,一人着白色衫裙,色彩鲜明,有层次感。右侧的是来客,手持一朵白牡丹的小姐,姿态文雅,楚楚动人,身后是随从侍女。四女围着主人,宛如众星捧月似地烘托出主人的重要和地位。背景是山水大屏风,上方题诗:“善和坊里李端端,信是能行白牡丹。谁信扬州金满市,胭脂价到属穷酸。”
“咦,小友也是同好之人?”本就对曲晨颇感兴趣的和善老者,在听到他惊讶的出声后问道。
“老先生过誉了,同好倒不敢说,略有涉猎而已。”曲晨又看了眼桌上的画轴,心下已有所确定,却又不舍其中的那道灵气。自从来到案桌旁站定,戴着银色指环的右手便一直不停的发热提醒他,机会如果放过了非常可惜。“老爷子,小子对此画稍有疑惑,可以让小子过过手吗?”
“嗯?”一直注意曲晨表情的老者,闻言看向条桌对面的青年。
此时,青年也方才真正将视线聚集在曲晨身上,冷冷的面部棱角分明,石雕般的五官更添气息的冷硬。乌黑深邃的眼眸有些幽暗,起初眼神分散地打量了,直到对上曲晨如黑珍珠般的眼瞳,那一刻他仿费看到这个男孩眼瞳深处有一缕光华流转,微顿之后,点头。心头只余微微的感叹,似乎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了,那么清彻的眼瞳,真的很不错。
得到老者的同意,曲晨在众人了然的眼神中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崭新的白色手套戴在右手上,而后,微热的指尖微抚过画轴的纸面,瞬息即收,在众人眼里他似乎只是为了确定画轴的纸质般。曲晨嘴角微翘,又收拢了一缕灵气,真好。只是,眼前这是有主之物,而他从中得到了好处,当下心中也未免不得不记下人情,以期日后相还。
“的确是一副好画。”
听到曲晨这样说,其他人也不在意,毕竟他们早就已经确定这幅《李端端图》的确是真品。只是,曲晨的这句话反倒是让听的人觉得他有些滥竽充数。
“喔?”同样是听到曲晨的这句话,老者却隐约听出了其中的话音,起初还微敛的白眉也缓缓的展开,整个人似突然来了精神般扬声急问,“怎么讲?”
神的右手 白老爷子
与此同时,始终默默注视着曲晨刚刚一举一动的青年微微扬起浓眉,一旁的三位中年人闻语也停下动作看向曲晨。
“这样说吧,这幅《李端端图》的确是明朝的。”曲晨摘下手套,对上青年投注过来的视线淡淡地说,心下暗叹,自己倒是欠了此人的人情。只是,此前这人透出的气势便已说明其身份绝对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这人情自己怕是也欠大发了。
“没错,这的确是明朝……”白发老者听到曲晨的话语也点头赞同,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另外半句话却噎在口中再也无法道出,紧接着又不敢置信的问。“小友的意思是这……并非……唐寅的真迹?”
“不可能……”
“没错,这的确是唐寅的《李端端图》,绝不会错。”
曲晨尚未表态,就听旁边的两位中年人插语反驳了起来,他们虽不知道这幅画的来历渠道,却能看出这原本就是收藏在南京博物馆中的那幅画,数年来也有不少人专门鉴定过,那就是唐寅的真迹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