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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忽觉背后一股劲风,立刻下意识地侧身避了一避。吴邪踹了个空,他又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前冲有些受不住了,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了,吴邪闭上眼,心里恨不得把张起灵给揿死。谁知,自己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身体没有与冷冰冰的地面接触,而是结结实实地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吴邪睁开眼,一抬头,就对上了张起灵那双平淡如水的双眸,而自己更是被他紧紧地圈在了怀里。
吴邪抖着嘴角,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模样,恨不得直接把他推出去砍了,可一想到他的真实身份,只得忍下,由着对方把自己抱上床,塞进被子里,然后带着心中难平的忿恨,渐渐入睡。
第二天天明,吴邪一瘸一拐地上了朝,后头跟着沉默不语的张起灵,整个早上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没说,气氛诡秘之极。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太监等了一会儿,无人上前,刚想说退朝,吴邪突然抬起了手,道,“朕今日有件事要宣布。”
说完,他站起身,从那金殿上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来,尽量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行动不便。他走到张起灵面前,突然温柔地淡淡一笑,演得活灵活现,“张将军昨晚与朕秉烛夜谈,说与朕许多为君的道理,令朕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朕还想时刻听到张将军的教诲,故而命张将军为太傅,位列一品。”
“恭喜张将军高升。”众官纷纷贺道。
吴邪得意地看着张起灵,太傅属于三公之列,一品大臣,而张起灵之前只是个五品的小官。这连跳了四级,确实是高升。可事实上,太傅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衔,是个文官之职,这等于是变相削了张起灵手中的兵权,更别提,吴邪年方十八,连皇后都没册立,哪来的太子来给这位太子太傅教导。
张起灵平静地看着吴邪,朝他行礼,“多谢陛下,臣一定会日夜督促陛下。”
吴邪额角乱跳,看他那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就来气,于是一甩衣袖直接就朝后宫走去,小太监连忙宣了退朝,匆匆忙忙地追上了吴邪。
刚走过御花园,便听回廊拐角处有宫女在那里窃窃私语。
“陛下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只听说今早张将军向陛下道歉,说什么昨晚冒犯了龙体,可陛下整整一个早上都没理他,而且我见陛下走路一拐一拐的,莫非……”
吴邪那对眉立时皱了起来,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扭头就走,却瞥见那人正朝自己信步走来,那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半寸不移,仿佛那人眼中此刻全无天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吴邪怔怔地看着那双明亮漆黑的眸子竟有些出神,喉头痒痒的,心也跳得更快了,等意识到时,那人已经在对自己行礼了。
吴邪假意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局促,问道,“张太傅怎么还出现在宫中?”
“先祖皇帝有旨,太傅得住在宫中偏院别宫,方便教导太子。”一旁的小太监低声提醒道。
刹那间,回廊上万籁俱寂,吴邪只觉得心如死灰,心中默默悲泣,恨不得立时飞回昆仑,做他那无忧无虑的小青鸟。
却不见那低头行礼的男人嘴角那一抹无声的淡淡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5 往事(二)
尽管吴邪过了些提心吊胆的日子,但是张太傅却再也没有对他动过一根手指头。只是吴邪每日晨昏定省,都被那人时刻督促。
天还蒙蒙亮,张起灵就跑来他的寝宫逼他起床,教他舞刀,说是要强身健体。
张起灵入宫不可佩戴兵刃,所以他以树枝代替,耐心地示范招式动作。清晨的空气微冷弥漫着浓重的晨雾,婉转的鸟鸣声清亮高亢,不绝于耳。满园的桃花已然盛开,处处可见那淡淡的粉红一团团挂满树头,上面凝着的露珠更将红花绿叶点缀得分外娇艳清新。
“不对。”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张起灵停下了动作,看着吴邪的姿势,“手与肩齐平,这样才能刺出力量。”
吴邪一大清早地被拖起来已经是满心怨怼了,这会儿汗水也已濡湿了他的衣衫,浑身刺痒,怎么都不舒服。见张起灵又不满意,难免暴躁,心下一横,扔了那树枝,口气有些冲,“朕就是学不会练不好,太傅不用费心了。”
张起灵静静地站在那儿,手里握着那根树枝,没有强迫吴邪去练习,而是淡淡地凝视着有些发热而脸颊变得红扑扑的吴邪,任由晨风吹起了他的发丝,拂在脸上有一种湿润的触感。
“鸟儿是天生就会飞的吗?”他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