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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只是度量单位,‘钱’才是交换的中枢??简单说来,这就像你动用意念之后,以术法消耗法力,幻化火焰一样。这火焰若是你所得之物,那法力就是你‘支付’出去的,用意交换的‘钱’。”
“法力就是钱……”游翎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倒是明白了一点,“所以,人类没有法力,而本殿没有钱?”
“可以这么说。”帝澜的表情,已经说不上是无奈还是苦笑。
“哦……”游翎揣度着,又问,“那本殿便幻化出‘钱’,一样可以涉足人类的制衡了。”
“有朝一日你撤去术法,那此钱的持有者便会受到损失。虽说我们不生不死不灭不净,却难保不会意外灰飞??若真有一日,你涉足的制衡,也便会影响人类。所以,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
“?,人类当真麻烦!”游翎侧目看了眼那边岸堤上的人群,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了全部的残影,只留有一线橙红,在天水交接的目至尽头。岸堤之上,石灯和各色灯笼皆被点亮,目之所及,漫天霞光。
帝澜抬手揉了揉游翎的发??就想多年前,他们一起亲手点完九曲幽吟宫全部的宫灯后一样??伏在游翎耳边,以低沉磁郁的声音道:“你且在这里稍等,我尔顷便回来。”
言罢,不待游翎同意或反对,玄青挂银的身影一动,便融在了人群之中。
游翎站在石桥上,单手支颌依着桥柱,虽然不明白帝澜为何离去,可他愿意等,就像曾经已经过去了的那五千年一样。何况,他知道,与那漫无边际的等待不同,这一次,他知道帝澜会回来,并且很快就会回来。
“这边这位美人。”思绪之间,忽然横插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随后,一只手轻薄地搭在了游翎肩头。
游翎素来不由得他人随意近身,况且是这些他视作蝼蚁般的凡人。只是帝澜说过,不宜涉足人界的制衡,故而游翎压住怒火,只是略一个侧身,将那个太过亲密的动作躲了开去。
侧身回头,游翎看到,身后站着的是两个陌生男子。
其中一人啧啧叹了一句:“正面看来,比刚才看着还要美。”
另一个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上前道:“看你装扮像是富家公子,却不像本地人。怎么样,要是旅途寂寞,我们哥俩倒是可以陪陪你?”
“不必。”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游翎转过脸便不再看他们。
倒是那人连忙贴上来,凑得更近:“小美人,这当地的美景美食可得当地人介绍方才正宗,我们公子楼又不乏擅琴棋的公子,不知……”
“退下。”不待那人说完,游翎却是不冷不淡地清喝出这二字。
那人一愣,脸色有些难看:“我们好心相邀,你怎么这般不识好歹?!”说着便是伸手扣上了游翎的手腕。
游翎眉头一皱,正要抽手,另一边的肩头却也被另一人搭上。两人一左一右,貌似亲昵地贴上来,搭肩的那人道:“小公子倒是烈性,我哥哥都要动怒了,快别拂了盛情。”
言语时身子靠得更紧,指尖却冲着游翎弹出什么粉末。
??然而,那个弹指的动作方才摆出,却听到两人齐齐“哎呦”一声惨叫,捂着手腕连退了两步。游翎抬眼看去,只见他们腕上居然一片青紫。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声音横插进来:“哼,什么盛情相邀,那‘公子楼’不就是相姑馆吗!”
游翎循声抬头,只见枯树横上倚坐着一个人。此处人多,气息杂乱,加上又是夜暮之下,游翎方才居然没有注意到他。
那树上的公子,手里还闲散地抛接着两块小石,看来这便是方才击中二人的“凶器”。树上的公子虽是恰好隐在石灯照不到的夜幕里,游翎却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位俊俏的少年,生着一副风流骨,桃花眼波,长发歪系于肩,皮肤白皙异常;一袭青色衣衫,白色罩纱,分明尽显风度翩跹,却透出几分对人世的毫不在意。
不习惯仰头看人,游翎敛了目光,却是在向那少年问话:“相姑馆是何物?”
“这你都不知道?不就是男娼出卖色相的地方呗。”
见游翎不看他,那少年也不在意,反而纵身一跃,青衫白纱飘起落下,人已经立在游翎面前。
那二人见出手者不过是个少年,也忘了刚才被打的那记该是何等腕力,凶神恶煞地上前来,张口便骂:“不知好歹的东西,黄口小儿也敢碍着爷爷的事情。看你也是个美人坯子,定是绝好的价钱,今日就连你一并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