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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流云不知道车在向哪里开，他也不想知道。九曜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是我干的？”他玫瑰色的眸子中一片茫然。

“反正不是我。”流云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他打开车灯，一手握着方向盘，沿着蜿蜒的盘山路行驶着。轻轻踩下油门，涡轮增压使发动机发出一阵欢快的震动，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加速。他瞄了一眼油表。“这辆车根本没油。”他对九曜说。

“管他呢。”九曜大笑起来，振臂高声欢呼，“我自由了！”

一直压在流云心头的乌云也终于云开雾散。他想着自己在水杉树上看到的那一幕，九曜一定是被那个男人逼迫的吧。虽然他清楚地知道那时九曜的表情和动作完全不象是被迫的，但他却逼自己相信，九曜自己并不想这样，他只是被逼无奈。

他不愿相信九曜那么做是因为他爱着那个男人。

“流云。”九曜突然开口，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来。

“嗯？”

“是你杀了老赵和小玉？”

“谁？”流云不记得这两个名字。他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把我卖给檀君的人贩子。”九曜说，语气中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嗯。”流云从来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他有些困窘，不敢看九曜的表情。他想九曜一定会怪他滥杀无辜吧。

他等了很久，九曜却没有再说什么。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前方的道路不再是一片黑暗了。

“流云。”流云以为九曜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却又突然开口。

“嗯？”

“谢谢。”

流云诧异地看向九曜，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便已沉沉睡去。血羽迎着清晨的寒风飘动，晨光构勒出九曜绝美的侧脸。流云默默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九曜盖上，定了定神，踩下油门。

老旧的吉普在蜿蜒的山路上飞驰了起来。

第　11　章

反抗军地下会议室。

投影仪在幕布上投影出一幕幕不断变换的画面，却没有声音。一屋子人都死死地盯着散发着荧光的大屏幕，大气也不敢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的除了娜娜，子渊，文森特，强哥，阿秀和阿伦，还有三张生面孔，全都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投影仪放出的影像，不大的会议室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当画面变成透过吉普车的挡风玻璃所拍到的道路时，所有人终于都松了一口气。娜娜将录像暂停，整个画面定格在了半扇玻璃和一半灰色的车顶上。

“水树你居然把这么好的货色卖给了檀君？！”文森特率先打破沉默，怒视着一个看上去贼眉鼠目的矮个中年男子。水树眯起他的三角眼，毫不客气地答道：“一个变异人换十支m82a1，这种生意换你你不做？”

“其实给檀君看家护院那几个家伙只是几个基因调试失败的玩意儿。真的变异人哪能被一支m4卡宾就打趴下。檀君自认为为人谦和，不会有很多人想做了他，所以留在家里的都是备用军，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子渊一脸轻松，又想把脚搁到桌子上，被娜娜拍了一下才突然意识到这次会议非同寻常，硬生生把已经抬到半空中的腿放下去。

“流云变得好奇怪啊，以前这种程度的变异人他空手都能打死一两个。”阿伦说。

“哼，那小子一想到九曜智商就变成负数了。”娜娜双手抱胸，□撑在双臂上形成一个诱人的形状。“不然怎么会连强哥那晚找他喝酒时在他外套的口子上装了监视器都没发觉。”

“还不是因为娜娜你的监视器做得精巧。”水树一脸谄笑地盯着娜娜的胸部，哈喇子快要流到地上了。

子渊笑着说：“不过我们的救世主总算是逃出来了，还顺便打击了檀君。只是为什么檀君的手下没有群起而攻做了他？四巨头之一的财产可相当诱人啊。”

一直沉默的强哥开口了。“玻璃刺得不深，阿福又第一时间给他做了处理。这几天阿福日夜守在檀君身边，有人贸然接近便格杀勿论，还接管了檀君所有的人马。檀君养了一条好狗啊。”

娜娜冷冷道：“你也养了一条好狗。”她指的是强哥安插在檀君手下当中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