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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击,甚至主动挑衅,又时而回避闪让,但又时作夫如其来的奇袭,总之,对这些人既不放松,又不正面决战,但又决不让他们唬住了,反而常出其不意的把对方挤人死路。
人称铁手稳重正直,但正直的人不一定不懂巧诈,稳重的也不见得不懂避重就轻,铁手一上山,情知敌众我寡,他不想自己失陷不文山,更不愿连累陈风老乌何孤单,是以一上阵便跟这干人作迂回曲折、智取豪斗的比拼,迄今才勉强可算是压住了场,镇住了局面。
他是铁手,可不是铁脑袋:对这种上结朝贵、下布党羽的人物,他只有发狠斗狠,以恶制恶,你虚我诈,才能有跟这些人谈判、共事的价码。
现在果然。
其实他比谁都急。
——因为龙舌兰还在孙青霞手!
还是他把她交给他的!
想到这点,他可不止是坐立不安,简直连心跳、呼吸都为之不安极了。
所以,那“少年查叫天”一提息干戈而议合作,他立刻就答允了。
不只爽快。
而且飞快。
——因为他要飞快的去救龙舌兰。
或许,活捉孙青霞。
笑了。
虽然少年仍背向大伙,但谁都知道他在笑。
因为谁都可以感觉得出来。
大家都很重视他的笑,因为他的身份重要,说话有份量,连笑,似乎也特别值得重视了。
人就是这样,其价值不是在他说了什么话,而是在于他做了什么事。
更重要的是:他是什么人。
同样一句话,便是给寻常人说,就算是真理,但听了的人不记碍,记得的人也不觉如何。
但要是同一句话,要一个大人物、国家首长、朝廷重臣来说,那效果就完全下一样了:
可能给一再引述,再三传诵,乃至传为佳话,成了语录。
所以,那句话之所以重要,不在乎他说了什么,而是在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却在于他做了什么事,才达到什么地位。
连哭笑亦如是观。
——要是这一悲一喜是陈三李四?可能与谁都扯不上关系。也谁都不关心。
但要是这一笑一哭是当今天子,那么,只怕天下百姓就得要同庆共欢,或同哭一声了。
少年叫天王在笑。
吃吃地。
阴阴地。
笑完了的他就说:“我怀疑我们都中计了。你打从上山来就想迫我说这一句话。”
铁手神色不变:“你说呢?”
少年查叫天活题一转,道:“我想听你来说:你认识孙青霞,见过他的出手,跟他说过话,我们该如何抓拿他?”
铁手宁可面对这个问题。也不愿在这荒芜的山上跟这干难惹的人夹缠下去:“你们不是已派出高手去迫缉他了么?”
少年查叫天微微一叹,道:“但他们不是你。”
铁手奇道:“何解?”
查叫天道:“他们恐怕还收拾不了孙青霞。”
铁手至此正色道:“你们派了谁去?他往哪儿逃?烦恼大师怎么死在这里?——如果我们确是同僚,联手追缉孙青霞的话,请你们得先把这始未相告,不然,既无从下手,也不欲与自己人误打一场。”
少年听了就说:“好个‘自己人’。你既说了这一句,麻三、苏眉、马军师,请把详情分别告知铁捕头吧。
小欠俟铁手一离开,他就露出狰狞面目。
他急不及待,抱着龙舌兰就在山上的荆棘林里头走。
本来,留在山上等水退的居民因感念此人相救之恩,都不生疑,但麻三斤及时赶到了,觉得不当,就当面间了一句:
“小哥儿往哪儿去?”
小欠乍闻就很不高兴:“关你屁事!”
麻三斤见他急不及待,更加生疑,就扬声道:“要是你一个人,自来自往,我可管不着,但龙姑娘是女儿家,又受伤晕迷,你这样抱着她满山跑,恐怕不好。”
小欠顿时叱骂变脸:“你这麻包袋!你也真多事!”
麻三斤涎着笑脸只说:“我知道我是狗拿耗子,但这是铁二爷交待下要看顾的女子,可也不算是闲事!”
这时,留在山上的居民都留起这事来了,还是颇叔的那位小养女第一个觉得不安,首先发难:
“欠哥,我看你去你的,把这姐姐交予我,我替你看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