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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末安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你这个脾气实在是……如果换了是我,就算手下全死光了也绝对不会派你去当刺客。”
蒲志铭沉默。
“我问你当年是被谁派的,结果你不说也就算了,还一直在提蒲家蒲家。就算我本来没想把蒲家怎么样,听你这么一说,也会不由得想要怀疑一把吧?”言末安按了按额头,“你这种态度,真的是想要保蒲家?你也不想想,蒲相怎么可能真不知情?”
蒲志铭这才抬起头,一脸的惊异。
言末安原本只是怀疑,现在他确定了:蒲志铭确实没有脑子。
真的没脑子啊!一直挂在窗外看着的安青,此时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不过在他眼中,符合这个结论的还包括言末安。
直接袒胸露乳想引对方出手也就罢了,反正安青的手一直扣在弩上,结果对方不出手吧他还不甘心,之后坐在床上硬是把安青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这么一通试下来,蒲志铭还想杀言末安的可能性已经绝对是零了。
安青脚一勾,再度翻上屋顶,揉着胳膊叹气,这胳膊半夜来一直在超负荷运作,早就有些酸痛了。
跟着一个不安定的主子,本来就是一件很艰辛的事情。
跟着一个不仅有野心,还非常富有冒险精神的主子……简直艰辛得让人想要骂娘。
屋内蒲志铭此时才反应过来,叹了一口气,答道,“是太子。”
当年他受太子所命去刺杀六皇子,最后一身伤地逃出了侍卫的追捕,失血过多晕在了路边,刚好蒲右相拖家带口的路过,就将他拾了回去——只因为当时还被抱在奶妈怀中的蒲萱指着他依依呀呀的,似乎挺高兴。
所以,蒲志铭一直以来都把蒲萱当救命恩人看。
“当年……”蒲志铭说出这两个字,又停顿下来。
事后回想,他在那个时候躺在那个地方,要说蒲相看不出他是什么人,确实是不大可能。
言末安却一直沉默着,紧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太子……这个结论他早已查出,如今,不过是又得到了一次证实而已。
“你放心吧,当年蒲家留了你,我一直知道。”良久之后,言末安才开口说道,“蒲伯父当时就问过我要怎么处理你,因为蒲萱似乎挺喜欢你,还为你说了不少好话——你该庆幸我当年只有八岁,还很讨厌杀人。”
也就是说,当年救了蒲志铭的,还是蒲萱。
以及,一个八岁孩童的一念之差。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当年既然没有杀你,现在也不会让你一死了之。这些年在蒲家,你做得很好。至于我二哥……”说到最后两个字,言末安又露出了苦笑,改口道,“你该明白,现在想要铲除蒲家的,正是舒淮。”
舒淮,是现任太子的名讳。
要保蒲家,必然要与太子作对。
“我明白了。”蒲志铭叹了口气,这才站起身来,“殿下你现在有什么吩咐?”
“我大哥当年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多少?”言末安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为了这一句话。
要造反,有什么理由比替原太子报仇更名正言顺?
蒲志铭却只老实答道,“我不知道。”
一个杀手而已,自然不会知道太多。
“不急。”言末安倚着床躺下,望着房顶,“会有证据的。”
没有证据,也能制造证据。
如果实在制造不出证据——蒲志铭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
“等等。”望见蒲志铭也已经躺下正准备睡觉,言末安赶忙喊道。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出去,随便找个人换个房间。”言末安说,“和你呆一块,我睡不着。”
“……”
“如果你能和你家小姐换换,那最好不过。”言末安突然一脸严肃。
刚刚投诚,蒲志铭就感觉自己跟错人了。
结果,蒲志铭刚一拉开房门,就看到蒲萱正黑着脸站在门外。
“楚姑娘。”言末安一愣之下立马又换了张笑脸,坐起身来,“这么巧。”
蒲萱绕过蒲志铭,斜了言末安一眼,“不好意思啊,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言末安晒晒地摊着手,“我本来也没想瞒你。”
你就装吧!蒲萱狠狠地磨了会牙,回头说道,“志铭你先出去,我要和这位‘殿下’好好谈谈。